每当采访画家时,对“请对作品进行说明”的要求面露难色的人很多。有些画家会简短地回答说“请根据自己的心去感觉”。美术作品属于感性领域,所以提出用理性的言语进行说明的要求本身可能就是一种不明智的做法。美术界内部系统也大同小异。如果是企业,录用时会要求提交所有证明资料和确认资料,而在美术界,只要本人说毕业于哪所学校,无需出示证明资料,也会被人相信。这是艺术界独有的特殊氛围。
▷被任命为光州双年展艺术导演后被曝出学位造假问题的申正娥被誉为艺术界的灰姑娘。1997年,申正娥去一家美术馆毛遂自荐,要求将自己聘用为馆长。她自我介绍说,毕业于美国堪萨斯大学和研究生院。在国内,美术馆规模非常小,而且馆长职务的薪水很低,作用也非常有限。美术馆方面没有考虑过多,便录用了申正娥。至于向美国查询其学历之类的问题,当时恐怕根本没有想到。虽然起步比较低,但她的仕途却顺利得惊人。
▷没过多久,申正娥便开始崭露头角。但凡申正娥策划的展示会,无一不得到高度评价,她的名字逐渐被人们所记住,而且经常在媒体露面。后来申正娥声称自己在美国耶鲁大学获得美术学博士学位,这使她如鱼得水,前途更是一片光明。后来,申正娥被聘用为大学教授,并且在被任命为光州双年展艺术导演的过程中,名牌大学博士学位起到了很大作用。但同时,一些奇怪的传闻开始流传。有人提出,申正娥一直居住在国内,怎么可能获得美国名牌大学的博士学位?这说明,美术界并不像申正娥想的那样单纯好骗。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在一次谎言中尝到甜头的人不可能从此不再说谎。因此,谎言只能是越说越大、越说越逼真,在此过程中,人们辨别谎言的能力也相应地得到了提高。在现在几乎所有的信息都暴露于公众眼前这样一个时代,谎言不可能长期欺骗公众。虽然有些晚,但真相还是公诸于天下。但在申正娥被聘用为教授的过程中暴露出的验证体系漏洞,还需要去弥补和完善。对于艺术界来说,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但也是个不错的经验教训。
评论员 洪赞植 chansik@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