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超车，就必须变换车道

　 文在寅总统22日的国会施政演说是在政府与韩国银行公布经济增长率的时间点之间进行的。主管经济的副总理洪楠基在施政演说两天前将今年的经济增长预期大幅下调至2.0至2.1%，韩国银行在施政演说两天后将第三季度的增长率统计为0.4%，并预测全年经济增长将难以达到2%。增长率是经济政策的综合成绩表。如果说任期第一年是3.2%，第二年是2.7%，今年不到2%，施政演说中应该包含对此的思考和反省。

　但文在寅反而说：“比起我们自己，全世界都高度评价韩国经济的稳健。”国际社会高度评价的韩国经济的稳健，大部分是过去政府留下的遗产。演讲中列举的世界经济论坛国家竞争力评价的宏观经济稳定性，其核心项目是财政和外汇储备。现政府执政后，虽然财政被毫无保留地发放，但依然被评价为健全，这得益于从经济开发初期开始就致力于填补国库。据说信息通信领域也连续两年排名第一，不知本届政府到底做了些什么。

　如果韩国经济因为现政府的功劳而稳健的话，就应该展现出收入主导增长政策的结果。但是在韩国银行的增长率统计中，找不到因为收入主导增长政策的果实——民间消费增加的证据。虽然总统说最下层的收入增加了，但是通过就业赚的钱——劳动收入反而大幅减少。

　归根结底，在此次施政演说中，就没有出现过“增长率”这个词。共提到了27次公正。从去年施政演说中10次提及公正来看，可以推测出执政下半期文在寅总统将把经济引向何方。在总统的字典中，公正似乎与革新、成长、未来有关，但在企业的词典中，公正似乎与规制、政治斗争、过去有关。就像此前表现出的经济政策一样。

　事实上，在施政演说之后，记者见到的企业家中几乎没有人记得公平经济或和平经济。与其说是不关心，不如说没有期待。资本的活动不是看目前的收益率，而是看未来的预期收益率。没有期待，就会离开。有笑话说，如果已经把公司转移到国外，就是100分；如果现在准备搬，就是0分；如果要从国外转到国内，就是负100分。在中国开展事业的一位熟人说：“好不容易逃离韩国啊……”说是绝不会再回来。也就是说，如果把工厂从中国迁往东南亚，迁就迁了，但不会选择韩国。最近面向个人的海外移民说明会每次都座无虚席，可见企业的心情也是一样。

　现在总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虽然在施政演说中没有一句这样的话，但应该放宽限制，进行劳动改革，加快产业结构调整。要做到这一点，首先要从正确诊断做起。认为“革新的力量”正在复苏，去年新风险投资创下历史最高纪录的说法，并不是正确的判断。直属总统的第四次产业革命委员会委员长吐露说：“在初创企业中，为了自身利益自发性地超过每周52小时工作的情况很多，但是国家剥夺了他们工作的权利。”由于主力产业的低迷，部分市场流动性流向了风险企业，但风险企业却因莫名其妙的制度性限制而陷入困境。

　如果是放弃增长，就不用说了。但如果是希望经济复苏，首先应该改变政策。就像要超车就要变换车道一样。收入主导增长政策走开后，又塞进去公正经济或和平经济，真的行不通。


高基祯记者 koh@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