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患者的白血球数值是3万吗?”
丽水全南医院急诊医学科科长姜京国(音)似乎不敢相信,再次看了检查结果。这比正常情况高出3倍以上。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是身体出现严重异常的信号。必须立即送往可以进行血液透析的医院。姜科长拿起了电话。
乘坐救护车越过急诊室的门槛并不意味着患者的“漂流”就结束了。有些患者即使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也要茫然地等待医生。1月15日,在全南丽水市丽水全南医院急诊室的张富贵(74岁)就是这样。
● 在拥挤不堪的急诊室里开始“漂流”
40分钟前的晚上10点25分,丽水全南医院急诊室的电话铃响了。这是119急救队询问是否可以把患者带过去的普通电话。“来吧。”
3分钟后到达的救护车上躺着富贵。他的妻子说:“虽然患有糖尿病,但本来是健康的,现在却因为精神不振而来的。”
急诊室里拥挤不堪。因血便前来急诊室的50多岁男性看起来病情严重,醉酒打架后被送来的20多岁男女大声喊叫。他旁边的7岁男孩烧得十分厉害,正在输液。这是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的夜间急诊室。
在此期间,富贵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他的情况看起来并不特别严重,白血球的数值却高到了即使心脏骤停也不感到奇怪的程度。姜科长当时吓了一跳,大喊道“请准备导尿管”,并脱掉医用外袍。虽然紧急用了药,但不知道会有多大效果。最终需要连接紧急血液透析机器。但重症监护室已满。在丽水全南医院重症监护室11张病床上,没有不危重的患者。
晚上11点30分。富贵在接受急救后又去接受追加检查,姜科长回到了座位上。“原因不清楚……”头痛得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他喝了一口水,翻开了1300多页的厚厚的应急医学教科书。在谷歌搜索相关论文。
得从富贵平时吃的药开始重新确认一下。留在家里的家人拍下了药包的照片,但字太小,很难辨认。能从患者的诊疗记录来看就好了,但从其他医院接收的患者,是拿不到诊疗记录的。虽然政府宣传说,只要安装“我的健康记录”应用程序,随时都可以看到记录,但姜科长从未见过安装该应用程序的老年患者。
“有可能得去大学医院。”姜科长为了不吓到富贵的妻子,用平静的声音介绍了病情。“不太好。子女也请联系一下吧。”脸色煞白的妻子颤抖着拿起了电话。
● 独自守在急诊室的医生,寻找代替诊疗的医院
过了一天,16日0时24分得到的追加检查结果显示,富贵的状态非常危险。药不灵了。“赶紧把患者送到其他医院吧。血很糟糕。”
之后出现了熟悉的场面。就像蚕室119急救队移送镇洙(化名)时一样,姜科长开始拨打电话。从重症监护室还有不少空位的附近医院开始……如果拒绝接收患者,就打电话到下一家医院。虽然可以在中央急救中心网站上看到附近医院的病床现状,但医生姜科长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是没有意义的数字。即使有空床,如果没有治疗医师,就只是数字而已。
“我想咨询一下74岁的男性能否进行紧急血液透析。啊……是的。”
姜科长神经质地按下了无辜的电话结束按钮。“朝鲜大学也不行……”心里火烧火燎了。为了以防万一,他拿出了自动按摩心脏的机器和人工呼吸器。在丽水全南医院,可以进行血液透析治疗的附近医院,也远在向北需要行 1个半小时的光州。但是刚才光州全南大学医院和朝鲜大学医院都说不能接收富贵。
姜科长不断尝试,不断失败。全南顺天市、和顺郡、木浦市的3家大医院也回答说:“很难接收富贵。”甚至给庆南的晋州市庆尚大学医院打了电话,但结果也一样。“刚才那里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康科长喃喃地说。
幸运的是,超过1个小时没有出现危重患者。在这个急诊室,医生只有康科长一人。没有余力再接收患者。全国516个急诊室中,除了38个规模较大的地区急救中心外,其余大部分都是一名急诊医生常驻。
● 寻找一个空床位,行驶152公里
零点56分。姜科长给中央急救中心下属的状况室打了电话。该状况室是在危重患者在急诊室得不到适当治疗时,搜寻可以治疗的医院的组织。姜科长之所以没有一早就给这里打电话,是因为状况室负责全国所有急救患者,总是“超负荷”。状况室的4-6名常驻职员给每家医院一一打电话,搜寻病床。姜科长一直在打电话。所以只在最后一刻请求帮助。
与状况室通话后,姜科长在显示器上点开了地图。地图上标有全国主要急诊室和直拨电话号码。“会去哪里呢……可不能太远。”
凌晨1时51分,全北全州市全北大学医院来了联络,:“把患者送来吧。”这是状况室给找的医院。虽然是两个小时的车程,但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姜科长跑出急诊室,叫来了富贵的妻子。听说要越过道界去全北大学医院,妻子反问道:“是全州吗?”姜课长答道:“是的,最近的地方是全州。”
护士叫来了富贵要坐的私人救护车。载着富贵的救护车行驶了152公里,在凌晨3点57分到达了全北大学医院急诊室。这时候距离姜科长开始拨打电话已经过了3小时30分钟。像富贵一样经过其他医院被送往急诊室的患者,在2021年多达48.3781万名。相当于当年急诊室每10名患者中就有1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