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刑事诉讼法导致的奇特法庭风景

2010年12月20日，首尔中央地方法院刑事合议22部法庭。前国务总理韩明淑涉嫌收受施工执行公司韩信建设代表韩万镐9亿韩元非法政治资金而被起诉一案进行了一审判决。当时隶属法律组的笔者对韩明洙的一审判决进行了法庭采访。

当天作为证人出席第二次公审的韩万镐在被检方问到是否向韩明淑行贿时表示，“从未提供过任何政治资金”，推翻了检方的调查陈述。

法庭一片混乱。韩明淑方面发出了感叹声，作为韩明淑的亲信一道遭到起诉的金某在被告席上晕倒，被救护车送走。审判长呵斥了几声，法庭才重新安静下来。

韩明淑方面的律师出面问道：“为什么时隔8个月改变了陈述？”韩某说：“因为我的虚假陈述，备受尊敬的韩明淑前总理在首尔市长选举中落选，甚至受到了起诉。虽然因为负罪感想过结束生命的想法，但又觉得如果就这样死去就不能洗脱韩前总理的罪名，所以就翘首以盼到了今天。”

由于韩某推翻自己的陈述，韩明淑在一审中被判无罪。但是检方在法庭上证明，“检察调查书”比韩某的“法庭陈述”更符合事实，以伪证罪起诉了韩某。最终，二审法庭表示，“即使韩某的陈述被推翻，根据其他证据也认定其嫌疑”，判处韩明淑有期徒刑2年，大法院也确定了原判。

13年后的今天，在前京畿道和平副知事李华泳所涉双铃集团向朝鲜汇款疑惑的审判中，出现了既相似又不同的风景。李华泳在接受检方调查时陈述称，已经向现任共同民主党代表（时任京畿道知事）李在明报告了向朝鲜汇款的事实，但最近在向法庭提交的意见书中表示：“受到检方持续施压，做了李在明代表似乎牵涉在内的部分虚假陈述。从未向李在明代表进行任何报告。”

如果李华泳维持推翻的陈述，检察机关的调查书将成为一张废纸。过去，即使被告人在审判中否认检察机关的调查书，只要具备合法程序等一定条件，就会被认定为证据。但随着去年1月修改的刑事诉讼法的实施，只有在被告人在审判中承认时才能被采纳为证据。检方认为，李在明方面为了破坏调查报告、阻止针对李在明的调查，试图拉拢李华泳“妨碍司法”。

因与妻子的矛盾和律师选任问题而空转了一个多月的向朝汇款审判，随着推翻陈述和妨碍司法的争议不断，重新回到了原点。自今年3月李华泳因违反外汇交易法被起诉以来，已经过了6个月，事件的查明工作仍然原地踏步。虽然把法庭陈述放在首位、体现公审中心主义的宗旨很好，但如果检察机关的调查书如此轻易地丧失证据能力，审判将无限延长，查明真相也将被推迟。实行已快两年，国会和政府应该讨论是否有制度上的完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