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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极右政客通过简短而强烈的“抖音”视频吸引年轻人

欧洲极右政客通过简短而强烈的“抖音”视频吸引年轻人

Posted June. 22, 2024 08:17   

Updated June. 22, 2024 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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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爱国派’而不是‘极右派’。”

在法国极右政党国民联盟的青年组织RNJ担任吉隆德地区负责人的奥阿达·雅尼斯(音)当地时间18日在接受《东亚日报》采访时表示:“想纠正极右一词。”对于支持国民联盟,他坦言:“看着极左派和马克龙总统毁掉国家,我累了。我想恢复一个正常的国家。”

在6日至9日举行的欧洲议会选举中,马克龙领导的中立倾向执政党复兴党惨败于极右RN,法国掀起了猛烈的政治风暴。马克龙解散议会,宣布本月30日和下月7日提前举行议会选举。极右支持者欢呼这是“政权更迭的机会”,中左派则主张“必须阻止极右”,充满了战意。

席卷欧洲的极右旋风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支持极右政党的青年剧增。他们不仅在法国和德国,而且在荷兰、意大利等欧洲各地掀起了史无前例的极右风潮。过去,欧洲极右支持者相对较少,活动不张扬。但最近极右势力以青年层为中心,通过“照片墙”和“抖音”等社交媒体,堂堂正正地表达了自己的政治倾向。

《东亚日报》最近就欧洲极右势力崛起问题,一同采访了3名实际就职于极右政党的青年。在他们身上,都难以找到一提到“极右”就会想起的强硬态度。反而是他们温柔亲切的回答令人印象深刻。“感谢您采访我们政党”“如果需要帮助,请随时联系”,缩短了距离感。

●“青年极右”代替“格蕾塔一代”崛起

二三十岁的年轻选民本来具有很强的进步倾向。特别是对环保政策的支持非常强烈,欧洲青年层以瑞典年轻气候运动人士格蕾塔·通贝里的名字命名,被称为“格蕾塔一代”。依靠他们支持的进步倾向的绿党在2019年欧洲议会选举中占据了全体议席的10%,位居第四位。

但今年欧洲议会的版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第一大党中立右派欧洲人民党、中立左派社民进步同盟、中立自由党集团占据前三位,这一点与以前相似。但两大极右政党“欧洲保守和改革”和“身份和民主”分列第四和第五位。如果两个极右政党联合起来,其议席数相当于排名第二位的政党。

据分析,原本在欧洲政治地形图上停留在边缘的极右政党之所以在当地得势,是因为年轻极右支持者的力量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当然,二三十岁年轻人整体上进步倾向更强。但是,他们以非常快的速度出现了“右倾”的迹象。

英国《金融时报》3月委托舆论调查企业Focal Data进行的调查结果显示,法国18-24岁选民中有35.8%支持国民联盟。25-34岁人群中,对国民联盟的支持率更是高达39.1%。也就是说,每10名年轻选民中就有三四人支持极右政党。

荷兰18-34岁群体中超过30%的人也支持极右自由党。瑞典也一样。极右的瑞典民主党获得了20%左右的支持。意大利的意大利兄弟党、德国的德国选择党等的支持率也都在15%左右,不容小觑。

特别是在法国,国民联盟以超过执政党复兴党两倍的支持率获胜,成为其动力的年轻极右人士更加受到关注。作为国民联盟青年团体,30岁以下任何人都可以加入的RNJ的脸书粉丝数约为8万名。有评价认为,RNJ以各种社交媒体为武器,攻略了年轻选民。

接受《东亚日报》采访的极右政党青年们有共同点。他们不想把自己关在“极右”的框架里。他们异口同声地表示:“请把我看作是优先考虑国家和民族的青年。”其核心意思是,与其被阵营理论所束缚,变得僵硬,不如以开放的态度对国家有所帮助。

极右国民联盟主席若尔当·巴尔代拉(29岁)也在2022年11月接受当地媒体采访时,被问到“如何定义巴尔代拉主义(巴尔代拉的理念)”时,回答说:“这是常识和实用主义的一种形态。”没有出现民族主义或国家优先主义等现有极右的传统用词。与原先的极右相比,可以说是脱离理念的面貌。

● “不安的时代,希望安定”

RNJ青年党员们支持国民联盟的理由是“想在不安的社会中找回稳定”。目前,欧洲在地缘政治移民剧增的情况下,经济困难和乌克兰战争等各种不利因素交织在一起。面对不稳定的现实,连未来都变得不透明的青年们,在主张反移民、民族主义改变现实的极右政党中反而感到安全感。

为巴尔代拉运营“照片墙”粉丝账号的阿当·内兹(音)也表示:“法国存在经济、移民和安保问题等太多不安因素。法国人想恢复稳定,所以支持国民联盟。”

欧洲议会成立以来,欧洲的经济困难日益严重。欧盟成员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在举行欧洲议会选举的2019年为1.98%。但在经历新冠疫情后,到2020年足足降至-5.56%。当然,第二年再次上升到5.91%,但其中前一年负增长带来的基底效应很大。此后经济开始放缓,去年最终停留在了“0%左右的增长”。未来5年的增长预测值也只有1%左右。

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是更大的不利因素。各种原材料价格暴涨,使经济困难进一步恶化。战争不仅使经济困难,还使安保不安达到高潮。在法国,马克龙再次提出派兵的可能性后,青年们愤怒地举行了抗议集会。俄罗斯总统普京高呼“随时可以入侵欧洲其他国家”后,德国和英国等国家开始讨论征兵制,这也让青年们感到不安。

不安的青春助长了对现政权的不满。英国《泰晤士报》报道说:“根据2024年世界幸福报告,青年们并不比老一辈幸福。虽然部分青年正在与全球变暖作斗争,但沉默的多数年轻人担心生存质量。”德国青少年相关研究者西蒙·施内泽(音)对《金融时报》表示:“现在的年轻一代真的很悲观。我认为因为钱不足,无法维持自己成长中享受的生活水平。”

● “讨厌傲慢的掌权者”

“马克龙总统和其他政治人物都很傲慢。”

在法国巴黎郊区法兰西岛瓦尔德马恩担任RNJ党员的加布里埃尔·杜朗因厌恶现有政治家而支持了巴尔代德。他认为,马克龙在没有得到议会同意的情况下推进退休金改革等各种改革,反而助长了反感。虽然经常试图通过对国民演讲进行沟通,但也有不少人批评这是“单方面的说服”。

美国政治专门媒体《政客》解释说:“2020年新冠疫情时期欧洲领导人下达的封锁命令巩固了‘政治精英是高压性的’的看法。这种不满在很多欧洲右派选民中根深蒂固。”

相反,最近极右政治家们则把洒脱沟通的形象放在首位。《政客》报道说:“巴尔代拉在登上政治集会舞台前上传的视频中说,‘因为懒得熨西服,所以穿了牛仔裤’,得到了很多留言和共鸣。”

因此,在极右青年眼中,现权力者们是傲慢无能的“老头子”。欧亚集团下属的全球问题研究所首席研究员鲁卡斯·鲁滨逊(音)对英国《泰晤士报》解释说:“青年层对极右政党的支持意味着,政界和政府未能解决社会问题的结构性原因,青年们正在遭受挫折。”

部分人认为,这种年轻极右的崛起并不是青年们本质上转向了右派。意思是说,这是表达反政府情绪的方式。荷兰政治学家凯瑟琳·德弗里斯(音)对英国《卫报》表示:“应该小心假设年轻选民和极右选民之间存在文化、理念上的认同性。在很多国家,年轻人并没有比年长的选民更厌恶外国选民。”

有分析认为,由于年轻选民的碎片化程度很高,所以一个侧面被认为是右倾化。美国外交专门媒体《外交政策》报道称:“2011年8月进行的youGov民意调查结果显示,年轻的欧洲人对气候危机表示担忧,行动意志远高于中壮年层。”“德国的另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年轻人关心的焦点问题中,人权侵害、气候变化、性骚扰、虐待儿童等排名靠前。”

趙은아 achim@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