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舊金山加利福尼亞大學名譽教授保羅·艾克曼（73歲）爲了參加本月16日由韓國法律心理學會和翰林應用心理學研究所共同主辦，本報提供贊助的“真實與謊言的發現”（音譯）特別研討會，首次來到了韓國。
艾克曼教授是聞名的世界級學者，他能憑藉通過觀察一個人的表情變化，得知對方是不是在說謊，對方處於什麽樣的感情狀態。1978年製作出了系統性地描寫人面部活動的第一個面部地圖“面部活動解讀法（FACS·Facial Action Coding System）”。
他目前正在美國聯邦調查局（FBI）、中央情報局（CIA）等機構提供犯罪嫌疑人或恐怖分子的表情及心理分析相關的意見。去年他推出的著作《臉的心理學（音譯，Emotions Revealed）》在韓國翻譯出版，2001年他的著作《拆穿謊言（音譯，Telling Lies）》被介紹到了韓國。
教授當天在參加該研討會之前，訪問了位於首爾鍾路區世宗路的東亞多媒體中心，接受了本報的採訪。翰林大學心理學系教授趙恩慶擔任翻譯陪同他接受了採訪。
——當人說謊的時候，爲什麽會做出與平時不同的表情或肢體動作，發出不同於往常的聲音呢？
“只因爲兩個原因。說謊要遠比說實話艱難得多。在認知上會産生負荷。由於並不是在說自己實際經歷的事實，而是要編造出一些虛假的成分，因此需要進行估算，避免前後發生矛盾。這樣就會在想法上産生負荷。而當想法上産生負荷，情緒上也會産生負荷，從這時開始，就無法自如地控制感情。那麽就會在不知不覺間表情或肢體動作，聲音變得與平時有所不同。”
——您有沒有獨有的能夠揭穿謊言的秘訣？
“就如給出的提問一樣，那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秘密。（笑）不要試圖從家人、朋友身上找出謊言，在生活中互相信任對精神健康更會更有幫助。只要說出名字大家就都知道的美國2位著名政治家曾問過我‘怎麽做能讓我說的話看上去更加真實’，但我沒有告訴他們。”
——通過此前的研究得知的表情或肢體動作等的說謊線索都有哪些？
“如果以研究結果爲根據來講，普通的表情變化上就有很多說謊的線索，然後是普通人難以察覺的細微的臉部活動、手動作、語速、身體動作、體溫、聲音、瞳孔大小等，有很多線索。訓練有素的專家如果以這所有的線索爲根據確認說謊與否，其準確度在95%以上。一般而言，如果說謊，說話會有短暫的間斷，流暢性不足，抑揚頓挫變得單調。還會回避視線或減少手動作。但是這樣的線索並非就是意味著說謊本身。”
——有沒有經常頻繁說謊的人們特有的特徵。
“對於在日常生活中，朋友之間、家人之間出於禮儀而說的謊言不能看作是說謊。這樣的情況是爲了鼓勵對方，而不是爲了通過欺騙去給對方帶來損害，因此不能將此看作是說謊。對於哪個人有多麽經常說謊，誰都不清楚。大部分的情況，說謊成功的原因並非是因爲善於說謊，而是被欺騙的人起初想相信對方說的是事實。”
——有沒有即使說謊也不會輕易露餡的人。
“有。有天賦異稟的演員。這些人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都是實話。這些人在說謊的時候自己相信是實話的傾向較強，因此不會輕易顯露出說謊的線索。也有如果經常說謊，到最後就會陷入相信是實話的自我催眠方法。另外，給人帶來善意的印象或具有充滿魅力的外貌的人的謊言屬於比較不容易暴露的類型。如果說舉出符合這樣的情況的代表性的2個人，就是前總統約翰·甘乃迪與前總統羅納德·雷根。對於兩黨應該公平，因此我才從民主黨和共和黨中分別選出1個人來說。”（笑）
——聽說您目前在創作《與達賴喇嘛的對話》這本書的過程中，正在研究西藏人控制脾氣的能力比其他地區的人突出的原因。
“該地區的人，大部分沒有孩子，也沒有家庭，也沒有工作。他們的一生幾乎都在自我冥想中度過。可能是因爲自覺的能力非常發達，所以控制自身感情的能力也很卓越。”
李宗錫 wing@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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