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性命已經萬幸了，以後就別再彈鋼琴了。”
去年10月初，鋼琴家徐惠京(47)在定期健康檢查中被診斷出了有乳腺癌。這對那年1月以hoam新年會為開始打算經過美國林肯中心、弗洛麗達、日本、澳洲旅行，10月要在德國、英國錄音的她來說，簡直是如晴天霹靂。
右胸上的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胳肢窩的淋巴腺上，所以情況非常危險。雖然乳房癌是做消切除術致死率很低的癌症，但對於一個鋼琴家來說這又是致命的手術。因為不僅除掉胸部的，還要切除胳肢窩的淋巴腺和肩、胳膊上的肌肉和神經，因此不能用再用右手彈鋼琴。
○生命還是鋼琴
“對鋼琴家來說比生命更重要的。”
徐氏無視了“馬上就動手術”的醫生的話。雖知道患癌，她也還是飛到了已經賣光音樂會票的日本（東京、神戶、北海道）。她在過去的40多年當中每天練習了6小時以上，在每年參加30∼40次演出的情況下，還奔波于慶熙大學和紐約曼哈頓音樂學院教學生，簡直不愧是不折不撓的鋼琴家。
“現在才剛剛知道鋼琴是怎樣的樂器，剛剛能演奏自己想演奏的感覺……。但為什麼偏偏現在，為什麼又偏偏是我……。”
不能接受面臨在自己面前的不幸的她，為了避開手術到處收集了偏方。今年2月拜訪她的時候，她因接受抗癌治療已經頭髮也所剩無幾、病色宛然。但是她還以“貝多芬也經歷了聽覺障礙、Jose Carreras也得了白血病、Clara Haskil也在經歷了骨頭和肌肉磨合的細胞硬化症後，創造了更成熟的音樂。因此我一定要東山再起。”來重新點燃了鬥志。
但是站在“生存和鋼琴”的岔口上她得了抑鬱症。最後，4月20日她終於決定接受她長久以來的崇拜者又是充分理解她處境的盧東英首爾大學教授那裏接受手術。在手術室裏一直就很喜歡聽徐氏唱片的盧教授，進行了一次除對鋼琴家所需的神經和肌肉組織只切除癌細胞的超精密手術。為此，還動用了只用在腰椎間盤活腦手術的“神經刺激器”（一旦碰到神經，就會發出警告的裝置）。他還和時間賽跑著，因為一旦全身麻醉的時間過長，就會導致記憶力的衰退會有礙於被樂譜。手術經過2個小時成功的完成。
○重燃的希望，《船歌》
手術的次日徐氏給記者打來了電話。
“我已經接受手術了，但還能彈鋼琴呢。要不要聽一聽？”
電話那頭傳來了徐氏哭泣的聲音。過後就傳來了Jacob Levy Eberst的歌劇《Hoffmann故事》中《船歌》（美麗的夜晚）的旋律。聽到的是透明而又充滿熱情的徐氏特有的鋼琴聲。雖然手術後經過兩個月33次的放射線治療又陷進了抑鬱症，但她還是邊準備著駕駛考試，重新振作了起來。
徐氏在1980年的世界級義大利Busoni比賽中曾以第一位亞洲人的身份得過冠軍，還在1983年的慕尼克比賽中榮獲過沒有冠軍的第二名，1988年還被carnegie.hall被選定為“今年世界三大鋼琴家”。
盧教授表示到：“現在癌細胞已經完全清楚，可以在防止再復發管理的基礎上繼續彈鋼琴。”徐氏將在明年的1月22日，在首爾藝術殿堂和KBS交響樂團共同舉辦KBS新年音樂會(1577-5266)重歸舞臺。明年9月還將和英國倫敦Symphony一起錄音Sergei Vasilyevich Rachmaninov的鋼琴鋼琴協奏曲。
“想再次彈奏鋼琴的希望保住了我的性命。以前是為得到他人的肯定才談的鋼琴。但現在才發現音樂並不是挑戰和征服的物件。在音樂中生存已經讓我感激不盡了。”
秋天，在楓葉遍地的慶熙大學校園裏見面的徐氏，臉上掛起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田承勳 raphy@donga.com
About Dong-A Il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