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對政治不感興趣的新興企業總經理說過這樣一句話:“民主黨是一個應該馬上消失的政黨,而大國家黨是一個早就該消失的政黨。”
與民主黨比起來,大國家黨的民衆支援率高得多。而相反民主黨則就像他們自稱的“集權在野黨”稱號一樣,在不參與國政的同時,陷入頹廢主義,提出了改憲論和候選人更換論。爲什麽這個40歲出頭的企業主不顧這樣的事實,而給了大國家黨一個更爲吝嗇的分數呢?
不管是大國家黨還是民主黨,均施行過政黨改革,如採用國民參與競選制及集團指導體制等,但是兩黨的本質並沒有發生很大變化。國會議長朴寬用當選之後,雖然被稱爲“第一位不是由總統任命的國會議長”,但是他做的第一件是去自己所屬的大國家黨所在地拜訪了總統候選人。這個行爲表明,雖然政黨的制度改變了,但是他們的已成慣例的行爲仍與從前保持著一致。
獨裁體系比起過渡期的民主體系來要有效率得多。比起民主黨的黨代表與總統候選人意見不一,弄得再選、補選公薦過程烏煙瘴氣來,大國家黨的運營要更利索一些。但是我們思考一下本屆政府在政治上的失敗之處的起源,那其中的井井有條讓我們感覺到另一種恐怖。本屆政府在政治上失誤的原因正是由於民主黨是金大中的黨的緣故。在黨員向總裁爭相表忠之時,我們怎麽能指望不會發生權力型腐敗呢?
還有許多民主黨的支持者沒有放棄對民主黨的希望,這不僅是因爲民主黨繼承了4.19革命和光州民主化運動的精神,還因爲他們相信民主黨沒有一位皇帝式的總裁,而且如果大加整頓的話,仍然還是有改良的希望的。可是,民主黨打破危機的努力只表現在許多錯誤的地方:創建盧武鉉黨,限在本次再選、補選人員中推選總統候選人,與總統劃清界限等。
雖然只要一到選舉的時候,總統就會退黨,政黨會改名,但是選民不會再被這類手段蒙蔽了。在上次大選之前,金泳三總統退黨,政黨也換了名字,但是選民們卻在大選之後緊接著進行的地方選舉上對大國家黨進行了嚴格的審查。雖然金大中總統也退了黨,但是這次的地方選舉上,民主黨也經過了嚴酷的審判。雖然有些人認爲我們的投票是以人爲本,但是在決定投票的過程中,政黨的因素正變得越來越重要。不僅如此,選民們還認識到了政黨的整體性:大國家黨當權意味著是對舊執政黨的繼承,而民主黨當權味著是對舊在野黨的繼承。最終,民主黨只能毫無選擇地承擔本屆政府的功與過。
這樣說來,民主黨在本次大選中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並不是的。選舉是對未來的投資。如果政黨的方向轉向服務于未來,並堅持下去的話,他們過去的舊事是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原諒的。如果民主黨能構築一個適應新政治的體系,那麽他們將比原來那個只依靠一個總統的品質生存的政黨獲得更多的信賴。
現在民主黨步履蹣跚,左右搖擺的原因是,他們不能擺脫金大中政黨的羈絆,而同時金大中領導時的那些支撐點卻已經消失不見了。所以說,像過去那樣,形成一個以總統候選人爲中心有條不紊的體系是行不通的,只有儘快自下而上建立起政黨民主化,才能最大限度地消除過渡期的混亂。
政黨改革的核心,是要在換水過程中將那些寄生在政黨身上的政治流浪者從那些自願爲政黨獻身的黨員裏挑出來。即使不能做到換水,那也要注入新水,將他們稀釋掉,爲此,地區黨委委員長全都應該把辭退和公薦權和議事決定權還給那些交納黨費的真正的黨員。地區黨委委員長和大議員應該名副其實地由黨員選出來,地區黨委委員長應該起到採納調停黨員議事的作用,並禁止他們在參加下一屆的選舉。
就像“紅魔”的狂熱已經持續到K聯賽一樣,民主黨應該把國民參與競選中得到確認德的市民的參與意識轉換成對政黨的支援。如果民主黨不能恢復競爭力,國民在這次大選中,將對結果已經昭然若揭的這場比賽持旁觀態度。如果兩黨實力相當,展開一場生死大戰的話,國民的足球熱情毫無疑問會轉移到政治上來。
讓我們不要忘記,能讓國民感動的政治,將建立在超越現實政治的想象力上。
曹已淑(梨花女大國際大學院教授,政治學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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