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天是‘搬進’家的日子，還是‘搬出’家的日子…”
上個月30日晚，總統秘書室長朴智元以搬新家的名義邀請了經常出入青瓦台的記者們到位於三清洞的秘書室長公館做客。在宴會席上做出了上述開場白。可以聽出他已經意識到了連續兩次的國務總理任命動議案被否決的“責任”。
但是樸室長緊接著道：“秘書室將以團結和忠誠努力協助總統閣下治理好國政。”並暗示了自己的位置是不會動搖的。對在張大煥代總理任命動議案被否決之後舉行的這天的“搬進新家”請客宴會，周圍的一些人曾經力勸樸室長取消這次安排，但樸室長卻回答道：“沒有理由要取消這樣的活動。”還是按著計劃舉行了這次客宴。
7月31日，張裳代總理任命動議案被否決之後，青瓦台曾經舉行過對策會議，在會議上有些人提出“必須有人對這次事件負責。”但是金大中總統卻對這些提議置之不理。
所以，當這次的代總理任命動議案被否決之後，青瓦台的相關官員們稱：“我們已經無退路可走。樸室長也決不會有任何動搖。”
實際上，與金大中政治立場變得異常艱難相比，樸室長卻越來越擁有更加強大的影響力。大國家党甚至主張，樸室長的權力已經超越了“第2號人物”的作用，他甚至在幕後操縱兵役風波政局，實際上他正在代行“總統的職務”。
雖然青瓦台方面竭力反駁，但是執政當局的某位負責人卻稱：“沒有任何靠山的任期末的老總統，確實在向自己的‘忠臣’委任很多事情。”
今年4月初，金總統因過度疲勞和胃腸疾病住進了國軍漢城地區醫院。在他出院後的第二天樸室長被任命爲秘書室長。當時正值檢察機關對金總統的3子弘傑進行調查的時期，所以金總統迫切希望在自己身邊能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物。說明他和金總統之間個人關係的還有一個例子。1999年11月22日，金總統曾經向時任文化觀光部長的朴室長提議過讓他擔任秘書室長一事。但他回答道：“我更適合於在任期末擔任秘書室長”，“現在與自民聯之間的關係尤爲重要。”便向金總統推薦了韓光玉議員。第二天韓議員被任命爲秘書室長。曾經經歷過這些過程的樸室長，在擔任秘書室長一職之後確實顯示出了“有備而來的室長”風範。尤其是發揮了卓越的組織掌握能力。
政務首席趙淳容、宣傳首席秘書朴仙淑、副室長金漢正、總務秘書官朴琴玉等總統周圍人士都是朴室長的人。進入到政界的秘書官、行政官員大都數也是經樸室長的推薦的人或者是過去與之一起共過事的人。在他擔任秘書室長以後從來沒有有關涉及到他本人的人事事件，足見他的卓越的組織掌握能力。
樸室長剛開始對與金總統的面談和報告進行了徹底的管理。所以青瓦台裏甚至有人稱：“從此再也沒有出現‘A報告’。”所謂“A報告”是指國情院或警察機關或首席秘書官們直接呈給總統的單線報告，現在這種報告已銷聲匿迹，所有的報告必須經過樸室長的手。秘書室對內閣的影響力也得到了加強。由政府部門派到青瓦台的一位秘書官說：“在樸室長擔任室長初期只要某位部長會見朴室長，那個部門就會進入非常時期。因爲樸室長經常問一些連長官都不知道的事情，長官在聽到朴室長的提問以後才慌慌張張地反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然後開始著手進行調查。”這是樸室長的典型“掌握內閣”的手段。
最近樸室長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任期末的公職綱紀問題。前韓國教育評價委員長金成東向大國家黨提供有關教科書偏向記述的文件的事件發生以後，樸室長勒令開除了金前院長，當接到各種有關不正之風的舉報以後立即下令警察部門進入調查。最近，“酒負擔金”徵稅問題從實務人員手中泄漏到外界，樸室長又下令對該實務人員進行了人事調整。據預測，樸室長在留用兵役風波調查的漢城地檢特殊1部長朴榮琯的決定上也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朴室長周圍的某位人士道：“據我所知，直到最後時刻法務部長官金正吉還處在苦悶之中。”暗示了在最終下決定時，還是樸室長起到了很大作用。
在2日舉行的秘書室每月定期會議上樸室長鼓勵手下職員道：“在國務總理任命動議案被否決之後，我最擔心的是對青瓦台的‘無能及處於虛脫狀態’的指責。”樸室長之所以具有這麽大的權力，除了對金大中的忠誠之外，還有一條則是能縮能伸的處事原則。不久前，他在參加某媒體公司幹部的喪事時，跪著向記者們請求“多多關照”。他平時也經常說：“爲了總統我能肝腦塗地。”
樸室長又稱，等到明年2月金大中卸任以後，在東橋洞附近買一幢公寓，專門侍候金總統。他已表示他將永遠成爲“金大中的影子”。
但是連在民主黨內部也有人提出樸室長的獨斷專橫已達到了“危險的程度”。一位中層幹部議員稱：“金大中總統對朴室長過於信任”，“雖然都知道這很危險，但要想糾正過來爲時已晚。只能讓它順其自然吧。”民主黨的另一位人士則稱：“歷史上沒有哪一個忠臣能鬥過宦官。”
李哲熙 klimt@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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