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俘虜出身的田永日在試圖逃北回到韓國時,因涉嫌持有僞造戶照而被中國當局被捕。現在他在中國過關囚禁生活。雖然政府正在與中方進行交涉,但因國防部沒有及時確認他的身份,拯救田永日的工作面臨巨大的困難。期間,政府因沒有對“6.25戰爭”當時的國軍俘虜回歸問題和尋找越南戰爭當時國軍失蹤者工作進行應盡的努力,曾多次受到了輿論的指責。試問如果政府把爲國犧牲的人忘得一乾二淨,那麽還有誰願意在非常時期爲國獻身。
△近代國民國家的誕生過程常常充滿暴力和血腥。國王爲擴張勢力不斷挑起戰爭,人們不僅被迫參軍,還要爲籌集戰爭經費承擔近乎掠奪似的稅收。人們通過對這些暴力過程的被迫參與,集體感和歸屬感逐漸提高,最終成爲“國民”。但現今的人們不僅全部忘記了先輩們所遭受的暴力,而只把他們看作擁有以生命保護國家的高尚的品質的人。如果用法國社會學者皮埃爾•布迪厄的思想去看待這一切,就是産生了“集體喪失對起源的記憶”現象。
△對於該秘密的答案,可以在國民國家在流血中誕生後,對傳統和國家禮儀的持續的再創造過程中找到。通過這一過程,象徵壓迫的君主搖身一變,會成爲國家的象徵和中心。而象徵暴力的軍隊也成爲國民安危的保護者。我們在日常生活中能夠體驗的國民禮儀也使我們忘記對暴力的記憶,並起到使國民産生同一屬性感的新的記憶作用。
△衆所周知,美國特別設置美軍中央識別實驗室(CILHI),在世界各地調查美軍戰俘和失蹤者並收回屍體。如果發現遺骸,美國政府就會準備隆重的追悼儀式。而且在搬運用星條旗覆蓋的靈柩時,總統和全國國民共同表達敬意。美國政府的這些努力和國家禮儀,無異于向國民們表明:“祖國決不會忘記你”,以此宣傳集體感和對國家的忠誠。美國國民是通過國家禮儀,忘記國家的暴力,並回歸國民的同一屬性感中。這並非不可取。至少對於國民國家而言,是很自然的事情。但韓國政府連這些基本的功能也不具備。這不得不令人産生疑問,這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國民國家嗎?
客串評論員 金一榮 成均館大學教授 iykim@skku.ed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