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24日下午4時，個體計程車司機朴范烈（55歲，京畿道高陽市白石洞）已經口渴難耐，他在以“生意好”而著稱的漢城永登浦區汝矣島洞LG雙塔前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但卻沒有等來一個客人，朴范烈前後還有30多輛計程車在排隊等客人。
“我已幹了三十年的計程車，但從來沒有遇到過像近幾天這樣的情況。”
幹兩天休一天的朴範烈這幾天每天工作19個小時，掙14萬韓元。扣除5萬韓元燃料費後，剩餘的9萬韓元就是一天的純收入。他說：“這等於一個小時只掙4700韓元。”在經歷外匯危機的1998年，每小時純收入還能達到1萬韓元，而現在竟不到當時的一半。
在乘客少的情況下，運行距離增加也是一大問題。從今年年初的情況來看，平均每天跑220公里就可以掙到目標收入。但現在是由於跑空車的時間增加，運行距離經常超過400公里。
朴範烈從今年2月開始就感覺到了危機，從那時起一個月平均收入就下降至180萬韓元以下，而去年一個月純收入都在250萬韓元左右。
“在上下班高峰期，生意並不理想，因此，很多時候一分掙不到。”
24日也是同樣的。朴範烈在早上六點起床，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
“啊，差點忘了！” 朴範烈急忙拿起電話撥通呼叫中心(CallCenter)，因爲要告訴公司開始工作了。朴范烈是一山地區出租司機聯合成立的 call taxi公司的員工。
“什麽時候能接到客人？”（朴範烈）
“還得等50分鐘左右，其他100多名司機已經先申請了。”（Call Center職員）
朴范烈到了上午6時50分才接到去漢城鍾閣的客人。在漢城很難碰到長途通勤的乘客。
朴范烈在上班時間段的上午7時至9時的收入僅爲2.5萬韓元，這要達到一天的目標收入14萬韓元，困難非常大。朴範烈在大腦中打開一幅地圖，該地圖是憑30年出租駕駛經驗悟出來的標示乘客密集區的地圖。
他已定好了各時間段的目標地點。
“上午10點，麻浦區holiday-inn酒店；下午1點，漢城站；下午3點，汝矣島洞LG雙塔；下午5點，新村洞現代百貨店。”這是只有出租司機才知道的所謂“老手套路”。
但是結果很讓人失望。他去的每一個地方都有20至30輛計程車在排隊等乘客。他說：“在白天時間裏，只接待了五名乘客，且都是起價費路程的乘客。”可以看出他著急的心情。
下班時間也沒見多少乘客。
下午7點，在明洞，一位30多歲的婦女在乘車時說：“聽說這幾天專門搶劫女性的計程車搶劫犯特別多，因此，太陽落山後，真害怕打計程車。”
確實，在晚上乘坐計程車的人明顯減少。朴範烈說：“晚上11點鍾，到娛樂街附近的地鐵站周邊，計程車比乘客還多。”
朴范烈於當天晚上12點，在地鐵7號線光明站附近接了一個酩酊大醉的乘客，吃了不少虧。客人堅持說不能交出租費，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後，客人最終掏出了7200韓元，看他不捨得掏錢的樣子，朴範烈真想大哭一場。
最近，朴范烈因爲女兒的大學學費問題，欠銀行309萬韓元。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房費也得節省。
“一個月收入180萬韓元根本不能維持生活，政府經常說，經濟景氣，真是不能理解，真希望總統能夠體察老百姓的痛苦。”
“明天必須在早上5點向Call Center打電話。”25日淩晨1點多朴範烈才回家。夢中的他仍然在駕駛中。
legman@donga.com
About Dong-A Il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