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原寧越郡不僅有東江，還有西江。在能夠看到西江的怪穀村的山坡上有一座孤零零的房子，作者（41歲，牧師）就住在這裏，他在這裏看著西江度過了11個春秋。作者還與村民們一起阻止了在江邊建立垃圾填埋場。西江應該感激不盡，但是不知爲何，表示感謝的反而是作者。這是因爲教給他生活的真理和智慧的就是西江。該書是作者與西江共同生活期間所學到的和感謝的記錄。
車前草教給他的是，過去認爲是毫無用處的，只是破壞草坪的雜草，實際上也都會綻放各自美麗的花朵。“細長的花枝上幾十個猶如小點般的白色花瓣在微風中輕輕顫抖的情景令人陶醉……”
在這一瞬間，作者停止了噴灑除草劑的工作。在紫羅蘭、九成鳳、葶藶、白屈菜、狗舌草、夏枯草、珠果黃堇等雜草叢生的草叢裏，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多樣性和生命如此驚奇。在經常覺得厭煩，覺得是不必要的存在，而且在除草劑的攻擊下也建立自己的天地的雜草的生活中，作者學會了挑戰精神和勇氣。
從最高的天空落下，流到最低處的水，他通過喜歡向下流的江水學到了謙虛。用相機拍攝樹葉上的露珠後，領悟到了“美麗並不在特別的地方或特別的事物上，而是在發現其存在的人敞開的視野和心靈之中。”他從顔色各異的楓葉中學會了“不同和差距就是驚異和吃驚，而且是發現美麗的金鑰匙。”通過因被蟲咬而破洞，但依然挂在樹枝上的樹葉，他學會了“不能因受一點傷而放棄所有美好的生活”的意志。
但是這種學習並非憑空得到的。他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了大自然，並爲大自然集中五官。趴在地上聞一聞泥土的芳香，摟抱著橡樹努力與爬上自己手背的螞蟻進行交流。“螞蚱用其鋒利的嘴津津有味地吃掉螞蟻”、“枝端的樹葉流汗”，這些都是只通過在叢林中漫步無法觀察到的情景。
造就這樣的作者的就是對生命的敬畏。他說，“知道了自然就會喜歡。” “知道”，並不是只瞭解植物的名稱和生態。這只是從“我”的角度分析“你”而已。作者學會了真正的“知道”是從“你”的立場上感受“你”的事實。
當然，作者從自然界學到的這一切，也許過去也不是不知道。只是就像知識一樣儲存在了大腦裏。給死的知識賦予生命轉換成智慧的就是西江。給他智慧的是飛過西江水面的翠鳥，是117個花朵變成117粒種子，表現出旺盛的生命力的蒲公英 。
作者向忙忙碌碌的我們建議到叢林裏靜靜地停留一段時間。然後他要求我們用心去感受自己的生命和存在。他說，就像在寒冷的冬天破殼而出露出毛茸茸的新芽的柳絮一樣，“希望在黑暗中訴說光明，在絕望中尋找希望，在痛苦中談論喜悅。”
這就是西江敞開心扉講給作者的故事。
閔東龍 mindy@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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