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喜在幼年時期對筆者來說是個謎。不記得在哪里看過說她是韓國代表性舞蹈家的評價,但真正要找卻找不到任何資料。知道這是因爲她與左翼派的丈夫一起前往北韓活動的事實,也是後來的事情。
她的一生從政治上來說非常不幸。因爲與丈夫一起被肅清,而從歷史上消失。但崔承喜並不是政治家,而是位舞蹈家。她是作爲藝術家留在我們的記憶中。藝術家不幸的一生只是用於理解其藝術的參考而已。
在這個國家淪爲殖民地的黑暗時期,通過舞蹈這個藝術名揚世界的人,可謂是非常罕見。這也算是韓民族能歌善舞的證據吧。她擁有美麗的容貌與婀娜的身材,天生擁有了最符合舞蹈藝術的身型。
在她的自傳中,包含著資料中罕見的崔承喜親筆原稿和當時人們對其舞蹈的評價。崔承喜自己的故事讓人感到心痛。在幼年時期家道中落,連飯都沒吃上就去上學的事,因爲僅憑寫文章的哥哥賺到一點稿費而買回來的大米維持一家的溫飽,因爲糧食不足,一到早上,父母和孩子們相互都不肯先吃飯,給她的童年籠罩上了沈重的陰影。但爲了學習舞蹈,小小年紀就遠赴日本,從中可以看出她氣魄非凡。
時代的黑暗性給她帶來的影響在對她舞蹈的評價中也能看看出一二。她在日本創作朝鮮舞而獲得好評的時候,還曾備部分人譴責說出賣了朝鮮的魂。
《紐約時報》的世界級舞蹈評論家約翰·馬丁觀看她的演出之後,評價說:“她散發著巨大的女性魅力。”他指出:“崔承喜,在她身上同時流露著日本的色彩、中國的身姿和韓國的線條。”超越時代是藝術家的宿命。
崔承喜回憶在和畢業于早稻田大學文學部的知識份子安幕(音譯)結婚時的心境時這樣說道:“因爲結婚,我有什麽改變嗎?終究什麽都沒有改變。反而對舞蹈的熱誠越來越深。”
她說,在朝鮮人們認爲站在舞臺上的女子都會成爲男人們的玩具,過上無節制生活,而自己的結婚等於是向這些人提出無言的抗議。
說不定優秀的藝術家就是出自艱難的環境。崔承喜是在民族的悲劇時期跳民族舞的舞蹈家。從這一點看,我們忘記這位難得的藝術家,不能不說是巨大的損失。出於這些原因,這本書非常有價值。筆者從未見過她的舞姿。但在閱讀這本書的過程中,在字裏行間,仿佛看到了跳著舞的魅力非凡的女子。在國家淪爲殖民地的悲憤中成長,被南北分裂吞噬掉的舞蹈家崔承喜,她的一生就如這本書的題目一樣,像“火花”般燦爛而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