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電信自由自在。
位於首爾中區乙支路二街的SK電信辦公樓“T-Tower”的早晨，自由的氛圍撲面而來。在這裏看不到身穿西服、打著領帶的職員。很多人穿著休閒服裝，以至於讓人無法分辨究竟是來工作還是來玩。只要沒有外部正式活動，總經理和管理人員也穿休閒裝上班。身穿西服的外來訪客反而顯得很傻氣。
該公司每周舉行三次使上班路途充滿歡樂的各種文化表演活動。幽默舞蹈和動畫形象秀等表演帶領員工們走進新的一天。清早提前上班或學習語言的職員還會得到免費提供的早餐。這就是所謂的“早起的鳥(Early Bird)”制度。
但是，SK電信的自由之風絕沒有體現在企業利益上。意思是，爲了達到SK追求的“超級優秀(Super Excellent·SUPEX)”而實行的“管理自由”。
如此自由的SK電信以前也是典型的下級絕對服從上級的大企業。
“無論是長期出差，還是當天或幾小時的市內辦事，都要向上級彙報，這是職業人的行動準則。有人一到下班時間就悄悄地擡腿走人。下班必須彙報。”（1997年6月的公司報）
同年9月，在有關公司內部意見溝通形態的公司內問卷調查中，63.8%的職員回答“豎直形態”。回答“水平形態”和“相互補充形態”的職員分別只有14.9%和12.8%。
但是，在去年實施的同類調查中，“我們組意見決定非常快”、“我們組賦予每個組員充分的裁量權”等專案獲得了84分（滿分100分）的高分。
SK電信的組織文化如何在短短十年裏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一位管理人員說：“隨著個人通信服務(PCS)3社1997年開始營業，移動通信市場的競爭日益激烈，這是決定性因素。”該管理人員說，由於業務量激增，有經驗的職員和新職員一次性大規模進入公司，所以內部融合變得尤爲重要，爲此誕生了靈活的組織文化。
SK電信目前有4400名職員，其中46%是有工作經驗的職員。在每年進行的新職員招聘中選擇的有經驗的人(53%)比公開招聘的人(47%)要多。一位組長級職員說：“我是來自其他領域的所謂‘降落傘人士’。原以爲會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壓制，但情況並非如此，令我感到非常驚訝。”
SK電信2002年和曾經在移動通信業界排名第三位的新世紀通信合併後，變得更加靈活。當時曾負責融合事務的現任總經理金信培說：“那一年內和新世紀職員一起喝的燒酒似乎比過去數十年裏喝的還要多。”
SK電信去年10月取消了組長以外的所有職員的職務，並將職務名稱統一爲“管理人（manager）”。從而將水平形態的企業文化正規化。“manager”是指“無職位和資歷序列之分，只對自己的業務具有專業知識和責任的負責人”。
組長在會餐當天單方面通報會餐消息是無法想象的做法。有的組長甚至說：“有時職員把自己要說的話都說了，所以感到很困難。”
SK電信的福利待遇堪稱“亞洲最高水準”。
去年年末結婚的“manager”蔡英勳（37歲）放下工作休息了3個月之久。他利用10年來攢下的休假，到歐洲度了三個月的蜜月。在公司辦公樓的地下一層，有健身器具和瑜伽練習室，還有帶有籃球場的大型運動設施“愛提屋”（音）。
但是，SK電信的自由中，旨在企業盈利的自由色彩非常濃厚。也就是說，可以利用公司賦予的自由發揮創意，但也必須創造出同樣的價值(Value)。
SK集團的“經營典籍”SKMS(SK管理體系)中下達指標稱：“要在利用成員智慧的前提下進行管理。”針對組長級以上職員的“領導教育”中也指示說：“應該瞭解每個組員的個人情況和身體狀態，從而解決問題。”
也就是說，爲了公司的發展，職員的自由、心情、感受也成了管理物件。
評價制度極爲詳細和嚴格也與這種經營方向有直接關係。評價的過程通常分爲個人、小組、室或本部、部門評價四個階段。個人評價也分爲對組內外同事的評價和對組長的評價等多方面的評價。一名職員說：“有時爲了進行人事評價，幾乎需要一天的時間。”
因此也有人不滿地說，如果自由的組織文化和企業成果直接聯繫起來，就會令人感覺非常死板。
提供無線網路使用的文化資訊的合作公司中甚至出現了用“去青瓦台”的說法來代替“去SK電信”的情況。
對此，SK電信的一名職員說：“公司的氛圍不是那樣，爲了在業務上取得成果，有時也沒有辦法。”
最近，顧客中也出現了不太友善的目光。10日，對服務不滿的顧客竟開著賓士轎車沖向乙支路的辦公樓。金信培16日在公司內部的宣傳欄中自責說：“因爲把目光集中在未來增長上，而且還帶有第一的傲慢情緒，可能真的疏忽了顧客。”
一位職員也說：“公司內部對外部否定意見的理解不夠。爲提高企業形象而努力固然重要，但真正重要的是，應該走近顧客，更深入地思考他們需要的究竟是什麽。”
文權模 mikemoon@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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