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有望成爲決定提交給美國衆議院的日軍強征慰安婦譴責決議案能否通過的巨大轉捩點。計劃於26日訪問美國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最近幾天口中不斷出現“道歉”一詞。和狡辯說沒有強征慰安婦證據的上月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表現出積極熱衷於事前修整活動的面貌。安倍首相訪美後將正式討論決議案的美國衆議院議員的房間裏最近發放了議會調查局(CRS)制定的官方報告書。該報告書的名稱爲《日軍慰安婦體系》，共有23頁，在保持客觀、中立的語調的同時，明確論證了二戰當時日本軍隊和日本政府親自介入徵集和強征慰安婦的活動。記者採訪了制定該報告書的議會調查局博士拉裏·尼克什，聽他介紹了該報告書的意義和製作經過。
——美國議會爲何制定有關慰安婦問題的報告書？
“這是從議會調查局的層面做出的決定。因爲議會對此高度關注。從上屆議會開始，議會就一直高度關注日本的歷史問題。2005年，國際關係委員會主席亨利·海德曾通過太平洋戰爭停戰60周年決議案，向企圖推翻東京戰犯審判判決結果的日本國內歷史修改論者發出了明確的資訊。對於麥克·本田議員今年1月31日提出的決議案，已經有超過70人（據韓人團體透露是83人）的議員簽名表示支援，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數位。”
尼克什在該報告書中引用了大量資料，其中包括美軍在緬甸發現的20多名韓國“慰安婦”的證詞和安德伍德博士向美國政府報告的日軍記錄等。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荷蘭政府的官方文件。
目前被保管在荷蘭國立文件保管所的1947年和1948年荷蘭戰犯審判記錄中，包括日軍1942年進駐印度尼西亞後，在軍隊的監督下將荷蘭女性從收容所帶到慰安所的證詞和日軍軍官的審訊內容。據悉，當時很多名日本軍官被判有罪。
——日本政府領導人知道有這些證據嗎？
“荷蘭官方文件不是我找到的，而是日本學者發現的。不能斷言安倍內閣和自民党領導層是否知道這些文件的存在。我也想問問他們。最根本的問題在於，發表河野談話的1993年當時的宮澤政府和安倍政府的見解大有不同。宮澤政府承認值得相信的證據和受害人的證詞是‘證據’，而安倍政府明顯不承認這些是‘證據’。”
——該報告書裏提出的東西能充分證明日軍介入並強征慰安婦的事實嗎？
“安倍政府和議會領導人也不否認政府和軍隊介入。但是，他們主張的核心是‘徵集慰安婦的活動不是軍隊執行的，沒有使用強制的方法’。然而，只要承認各個國家的衆多女性的證詞是值得相信的證據，這種主張就失去了根據。更重要的是，除了極少數的例外情況，大多數女性都想離開慰安所，但卻無法離開。有記錄稱，逃離慰安所的韓國女性穿越中日戰線遠赴中國，接受了美軍相關人士的採訪。如果當時的情況允許她們自願離開，她們就不會選擇充滿危險的逃離之路並穿越中日戰線，而是回到韓國。”
——美國議會之所以高度關注這個問題是源于所謂人權的普遍價值觀嗎？
“前主席海德是二戰當時在菲律賓戰鬥的參戰勇士，衆議院外交關係委員會主席湯姆·蘭托斯是大屠殺（Holocaust，大量屠殺猶太人）的幸存者。另外，從長期來看，日本國內修改歷史的動向可能會對美日同盟造成負面影響。如果這些人在日本的影響力持續擴大，使日本人認爲自己對戰爭時發生的事情沒有責任，那麽誰來承擔戰爭的責任？美國就會成爲罪人。這就是歷史修改論者的主張。對於美日同盟來說，這種態度更加危險。”
——制定該報告書期間日方似乎花費了不少精力，沒有展開遊說嗎？
“有一些接觸。他們發送了安倍首相的聲明書全文和日方的理論資料，意圖向有利於自己的方向說明這個問題。他們還向外交委員會和議員們發送了同樣的資料。但是，我可以自信地說，自己沒有受到來自韓國和日本任何一方的壓力。日方也尊重我的工作，他們明白壓力毫無用處這個事實。”
——您如何看待決議案的通過前景？
“我相信，如果決議案提交到常任委員會和全體會議並進行投票表決，就會通過。萊恩·埃文斯議員去年提出的決議案提交給常任委員會的時候正值即將舉行中間選舉的9月末，時間稍晚，但此次常任委員會很有可能在上半年內處理完畢後提交給全體會議。但是，是否進行投票表決還取決於蘭托斯和議長南希·佩洛西等領導人。”
李基洪 sechepa@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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