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7日，陝西省延安市延川縣的山村梁家河。記者走進了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1969年15歲時作為知識青年下放時住過的窯洞屋。習近平當年的床鋪上，放有復原的被子和燈盞，背後的牆上，貼有毛澤東頭像和“緊跟毛主席的疾風怒濤前進”的宣傳畫。
走進3坪大小的窯洞屋，迎面是放大後放在像框裏的一幅習近平年輕時候的黑白照片。扭頭看窯洞裏，掛著一幅寫有“毛澤東萬歲！萬萬歲！”等字樣的毛澤東畫像，它與習近平的照片相距不到一米。
在3天前的24日，帶有習近平名字的“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被寫入中國共產黨黨章。帶有人名的思想進入黨章，是繼毛澤東之後的第二次。中國官方媒體新華通訊社27日報道說，根據新改的規定，最高領導集體的常委們也要向習近平彙報工作。在自鄧小平之後出現的集體領導體制正式回到毛澤東時代一人支配體制的同一天，並列懸掛的習近平與毛澤東的照片構成了這一絕妙的場景。訪問窯洞的中國人輪流端祥著兩位領導人，並拍照留念。
窯洞屋的另外地方，也放滿了毛澤東頭像的宣傳畫。它們讓人想起，習近平主席的父親習仲勳被毛澤東定為反革命分子而受到壓迫，習近平本人也在文化大革命中受到逼迫，被下放到梁家河並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眼前疊現出習近平想登上毛澤東序列的渴望。
就在習近平第一個五年執政期之前，窯洞屋的內部一直沒有對外界公開，如今一朝成了每天有數千人造訪的紅色（革命）聖地，正在對習近平進行偶像化。記者切身感受到，1980年代鄧小平時代禁止的個人崇拜正在復活。
從北京坐飛機一個半小時左右到延安市，在延安再次坐車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一個半小時，就到了梁家河。汽車司機表示，“兩年前開通了從延安市到梁家河的高速公路。如果不是習近平當了領導人，這是很難的。”習近平2015年2月曾回訪梁家河。到達梁家河之前，要在售票處購買20元人民幣（約3400韓元）的電瓶車票。坐上電瓶車開了5分多鐘，就到了梁家河。村口懸掛的大型紅色橫幅上寫著“梁家河的變化是改革開放以後中國社會發展的縮影”這一習近平的語錄。
導遊說，“習總書記為了解決村民們的飲水問題，率領村民挖了深井。它仍然是梁家河村的飲用水源。”“習總書記1974年任梁家河大隊支部書記時，在陝西省首次引進了沼氣，解決了做飯照明問題，”讚揚了習近平的業績。沼氣設施的前面，畫有一幅偶像化壁畫，畫中年輕的習近平一手拿著沼氣設計圖和筆，一手指著方向引領農民。壁畫的兩側，用紅色寫著“艱苦奮鬥，自力更生”，這是習近平推崇的精神。
梁家河沒有把習近平生活過的窯洞屋恢復得十分華麗。可以看出，其目的是為了宣傳與人民一起的平民領導人的形象。習近平生活過的窯洞屋裏，擠滿了參觀客人，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當地公安人員表示，“每天平均有15000人前來。”但據中國媒體報導，過去一年裏就有92萬人參觀。相當於每天2500多人。當天很多人是來自共產黨各基層支部的團體參觀者。
王淩曉（59歲）說，“習主席在困難中磨礪意志，他的經驗後來改變了民族和國家的命運。”陳亮說，“受到了很大的教育。與其他革命教育十分強調革命性不同，這裏十分平民化。”女大學生陳丹鳳（24歲）說，“我體會到，習主席對國民有利的政策都是來自國民的基礎之上。”當地公安人員對記者採訪作出了敏感的反應。不但要求向派出所提交身份證並進行登記等，採訪期間，貌似公安人員的3個人始終保持一段距離，跟在記者一行的後面。
尹完準 zeitung@donga.com · 鄭東淵 call@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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