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官方學者也出現“北韓核問題現實論”

　 在中國官方媒體中央電視臺7日晚間播放的“環球視線”節目中，參加節目的兩名中國官方學者引起了人們的興趣。他們是中國外交部下屬的中國國際問題研究院副院長阮宗澤和該院國際戰略研究所副所長蘇曉暉。

　 節目的主題是南北韓在平昌冬奧會緩和緊張是否會發展成為北韓與美國的無核化談判。蘇曉暉表示，“美國仍然在對朝鮮（北韓）進行極限施壓。人們普遍對談判前景持悲觀情緒。”也就是說，中國官方學者也承認很多人持悲觀論。他經常參加中央電視臺的節目，說這話時語氣冷靜，沒有流露感情。

　 阮宗澤則多少有點興奮，嗓門有點高。“也不是那麼悲觀。還有機會。偶然遇到，互相打個招呼，也很重要。要睜大眼睛，看看有沒有可能出現外交奇跡。”聽到這話，蘇曉暉扭轉腦袋望著阮宗澤。主持人說，“讓我們期待（北韓與美國）偶遇的機會吧”，然後結束了節目。同屬於代表外交部聲音的機構的兩名官方學者在同一場合發出截然不同的聲音，顯得十分有意思。這是官方媒體此前難得看到的場面。

　 此前，據中國官方的新華通訊社報導，平時一直強調北韓與美國對話的金景一教授也表示，“超越體育範疇實現朝（北韓）美政治接觸的可能性很低。”官方學者、中國社會科學院副研究員王俊生也表示，“即使朝（北韓）美進行接觸，如果立場對立，朝鮮（韓）半島局勢將再次回到惡性循環。”在官方媒體提出悲觀論的阮宗澤、蘇曉暉、金景一和王俊生，都正視了韓半島的嚴峻局勢這一“現實”。

　 看著這個節目，我想起了不久前採訪過的北京大學國際關係學院院長賈慶國的現實論。他認為，北韓與美國之間舉行有意義的無核化談判的可能性很低，文在寅政府“應該更加現實一點”。有誰會喜歡美國對北韓動武呢？但是，賈慶國強調，要正視可能性正在加大的現實，作好最壞的打算，這樣才能減少韓美中三國之間不必要的衝突可能性。

我問道， “這種話和中國政府官員說過嗎？”“非正式地講過。有些官員支持我的說法，要承認韓半島出現的危機，中國政府應作好防範。（雖然沒有直接說過，）但我知道誰是支持我的。中國的雙暫停（北韓暫停核導試驗、韓美暫停聯合軍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成功。在北韓不想停止開發核武器的想法的情況下，怎麼辦？中國沒有好辦法。”

　 中國雖然不希望韓半島發生戰爭，但也沒有妙計靈策，因此才會支持南北對話，強調北韓與美國要抓住談判的機會。因為中國深知，北韓核問題的現實不容樂觀。

　 今天平昌冬奧會終於開幕。文在寅總統、北韓的金與正和金永南、美國的彭斯副總統，不知道他們之間展開的北韓-美國對話遊戲中，究竟會發生什麼。說不定阮宗澤的期待會像奇跡一樣實現。但是，也必須正視賈慶國的悲觀現實論。

　 我對賈慶國說，“青瓦臺要是聽到您的話，可能會心情不好。”“心情好也罷，糟糕也罷，我只是說出了我的看法。我認為他們希望聽到真話。”


尹完準 zeitung@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