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瞭解金正恩嗎？

北韓的新學年是從4月2日開始的。4年前這個時候，各個年級就會被發下硬梆梆的新教材。這是因為金正恩決定把學科課程換成12年制，其目的是在金日成、金正日的偶像化教育裏加上金正恩。初中學生段的“敬愛的金正恩元帥革命活動教學參考書”中，就有上述內容。

“敬愛的元帥早在3歲起就會駕駛汽車，8歲之前就經常開大型貨車，他還駕駛轎車開過有很多急轉彎和斜坡的300多裏土路，安全抵達了目的地。”

北韓學生們讀到這種內容，並不僅僅是热泪盈眶和佩服不已。

一名脫北者学生说：“我曾經對新的領導人的出現非常期待，但是教育內容在誰看來都知道是假的。”另一名学生说：“我想知道金正恩是哪一年在哪里出生的、他的媽媽是誰，但書上除了說他是金正日的兒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一名當過老师的脫北者说：“有一個老师想知道金正恩的出生年份和出生地点，結果被黨的幹部叫去盤問：‘你为什么想知道？’”。学生们对金正恩很好奇，但是没有办法知道。

我们也大抵如此。甚至情报机构也對金正恩知之不多。一名高级官员说：“人際消息管道不如以前了，事實上不太清楚金正恩的行动。”甚至連他的确切年龄都不知道。雖然推測他生于1984年，但也有他出生于1984年、1989年的說法。北韓的教科书中曾提到金正恩曾在1989年開车疾馳，“那時候他還不到8歲”。

如此神秘的金正恩最近暫時露出過水面，5日會見了韓國特使團。朝鲜中央电视台用10分50秒報導了雙方會談和晚餐的畫面。金正恩笑著迎接特使團，和他們一一握手，并用双手接過了文在寅總統的親筆信，看起來很正常。

但也就那麼多。政府官员們雖然见到了金正恩，但告訴我們的内容有限。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认为韩国是夥伴而不是统一對象，他是否对过去的挑衅有一絲抱歉。

相反，青瓦臺人士們傳出了“金正恩知識相當淵博，彬彬有禮”的評價。據說他還“自黑”並會開玩笑。再加上他向美国总统特朗普提議舉行首腦會晤，並為特朗普所接受，因此到處被認為是“大度的领导人”。

当然，在雙方為解决北韓核问题這一首要任务而即將舉行會晤之際，抬舉一下對方可以理解。文在寅總統因此也說過，“我应该像对待玻璃器皿一樣對待他。”

那麼，政府在評價金正恩方面最好比現在更加克制。政府之於金正恩，沒有具體事實的印象批評，而且是清一色的好評，在即將舉行南北韓、北韓與美國首腦會晤之際，會給國民留下錯誤的看法。

典型的例子就是，如實地傳播金正恩所說的“（現在不會再發射導彈了，）文在寅總統也不用一大早睡不著覺了”。真擔心，因為金正恩的一句話，韓國就放鬆了針對北韓的警戒態勢。

最主要的，是我們只見過金正恩一次。還說不上瞭解他。今後必須以有關他的正確情報為基礎，不斷積累冷靜的評價，最終就無核化達成一致的可能性才會提高。誇獎金正恩的話，留到以後再說也不晚。


黃仁贊 hic@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