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阿爾伯斯”回顧展在英國倫敦泰特摩登美術館舉行，展廳門口孤零零地放著一臺織布機

沒有繪畫作品，亦沒有雕塑作品。只孤零零地放著一臺巨大的織布機迎接觀眾。 它的左側掛著一張用織布機織布的工坊職員面露燦爛笑容的巨幅照片。 這是正在英國倫敦泰特摩登美術館舉行的“安妮•阿爾伯斯”回顧展展廳入口的獨特風景。

　織布機之所以出現在現代藝術藝術家安妮•阿爾伯斯(1899~1994年)的展廳門口，是因為她的藝術材料就是線和布。 如果說男藝術家是用顏料畫抽象畫的話，那麽阿爾伯斯則是用圖案畫草圖，用織布機編線，用布創作抽象藝術。

　經過展廳入口處時，相框中並沒有畫作，而是出現了各種顏色和圖案的織物。 將有在包和圍巾、地毯上可以看到的圖案的布放進相框，豎著掛在墻上，看上去像一幅蒙德裏安的畫。 觀眾們沿著有節奏地布置的色彩和用線結彎彎曲曲畫的線條，就會面對新的抽象畫。

　這些用線編成的布是如何成為藝術作品的呢？ 答案在於20世紀歐洲的特殊情況。 1914年經歷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歐洲經歷了嚴重的混亂。 古代文明的發現、達爾文《物種起源》的出版等動搖了宗教和哲學傳統。 一場奪去許多人生命的戰爭帶來了幻滅。

　這個時期的藝術家們告別了過去，從根本上探討什麽是藝術。 藝術並不是為了特定的目的，而是應該認可藝術其本身。阿爾伯斯表示，“要尋找線自己的實際形態”，並制作了“編織圖案(pictorial weaving)”。 不是為了使用，而是為了掛起來看而制作的織物，是探究線和布其本身的意義的產物。

　作為阿爾伯斯的首場英國大規模回顧展的該展覽源於重新審視女藝術家的舉動。 直到最近，阿爾伯斯還經常被分類為設計師，或與丈夫畫家約瑟夫•阿爾伯斯一起被提及。 處於男性的陰影下的她的藝術世界通過300多幅作品展現了深度。

　因為是陌生的素材，所以為了幫助參觀者理解，還特意突出了策展(curating)。 展廳的入口處方了一臺織布機，出口則 布置了可觸摸各種線的櫃臺。 在最擁擠的展館內，用手感受觸感的觀眾贊嘆不已。

　阿爾伯斯一生的探索通過古代秘魯華麗的地毯得以接續。 晚年的阿爾伯斯沈溺於從生活中迸發出來的古代人強烈的視覺語言。 她的幾何布和原始地毯的對照，最終揭示了未能擺脫觀念束縛的現代人的掙紮。


金民 kimmin@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