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防彈少年團(BTS)的海外演唱會上,韓語“合唱”現在已經成為了人們熟悉的風景。因為粉絲們通過Youtube等進行歌詞“先行學習”。在防彈少年團的《IDOL》MV中,像“哎嗨喲(歌舞助興唱詞) 真棒”“咚滴咚 咚咚隆隆”一樣極具韓國特色的助興嘆語等被外國人翻譯得通俗易懂,“Hooray it's so awesome”“Bum badum bum brrrumble”。表示“這是最具韓國特色、最世界級的歌曲”的海外粉絲們吹捧的翻譯算是發揮了作用。
像這樣,韓國文化信息的世界性成功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恰當的翻譯。海外粉絲們不僅廣泛宣傳堅實的偶像音樂,在電影和文學方面也起到了宣傳K-Contents的先鋒作用。
最引人註目的K-POP的中心就是韓國國內的粉絲們。他們與經紀公司運營的偶像正式賬號不同,新歌一出來就會在社交網絡服務(SNS)上用多種外語翻譯歌詞。 推特“土豆田奶奶”“ARMY沙龍”等又名“翻譯系”的粉絲就是其中的代表。
他們不僅翻譯歌詞,還翻譯了包含偶像歌手消息的韓語報道、成員們日常生活的V-log視頻。介紹“Oppa(哥哥)”“Unie(姐姐)”“Aegyo(撒嬌)”等“dol民正音”(偶像(Idol)和訓民正音合成的新造詞)的文章也比比皆是。BTS粉絲朴賢貞(23歲•女,音譯)說:“開始海外巡演後很難得到信息,但現在,無論在偶像何時何地活動,都會有一批‘死忠粉’。”
電影翻譯的重要性隨著奉俊昊導演的《寄生蟲》獲得戛納國際電影節金棕櫚獎而更加受到關註。自在海外獲得好評的《綠頭蒼蠅》(2008年)之後,獨立電影也形成了制作外語字幕的文化。《漆谷丫頭們/奶奶詩歌俱樂部》(2018年)用美國南部方言表現了老奶奶們的慶北方言。
語言表現越具有韓國特色,翻譯起來就越困難。曾負責《寄生蟲》翻譯的電影評論家達西•帕奎特花費了兩個小時才將“炸醬面”翻譯成拉面(Ramen)和烏冬(Udong)合在一起的”Ramdong”。“Kakao talk”和“蟑螂”則換成了外國人熟悉的“WhatsApp”“臭蟲(Stink bug)”等。
“Wow,Does Oxford have a major in document forgery?(首爾大學有文書偽造專業嗎?)
尤其在意譯和直譯中選擇一種,對於翻譯者和導演來說是個很大的難題。 在《寄生蟲》中,基澤(宋康昊飾)對偽造在校證明的女兒基貞(樸素丹飾)說的這句話應奉導演“應該傳達首爾大學的象征意義”的要求,換成了牛津大學。 《殺人回憶》(2003年)中“吃(早)飯了嗎”的鬥滿(宋康昊飾)的臺詞則換成了對外國人來說更加熟悉的“Do you get up early in the morning too”。
最近廣受關註的K文學的翻譯者有韓國人、外國人、僑胞第二代等。如果對一種語言缺乏了解,就會設立共同翻譯者或委托第三者進行初譯。文學翻譯比其他領域難度大。因為還要保留作者隱藏的意圖和文體的味道。向海外出口韓國文學的KL經紀公司代表李九勇(音)表示:“雖然情況比過去有所改善,但很難找到得到驗證的譯者。”
詩的翻譯最為棘手。因為,詩的翻譯不拘泥於語法,而且詞典中沒有的慣用句頻率很高。因此,詩人和譯者之間的溝通非常重要。因為,是否加入主語、是否刪除主語、如何挪動慣用語等結構不同,有很多問題需要討論。
那種痛苦的產物有時也會誕生為受到稱贊的產物。崔正禮詩人(54歲)的詩《斑駁》與英國翻譯家麥托•曼德斯洛特合作,於2017年翻譯成《Zebra Lines》。用“斑馬花紋”表現了身體在樹蔭下斑駁的樣子。當時該作品還在牛津大學獲得了韓國詩的最高翻譯獎。
但是在現實中,文化信息的翻譯仍然被看作是次要因素。因此,翻譯者們仍然被緊張的截止時間所折磨。翻譯費也只有中國和日本市場的一半水平。帕奎特也坦言:“很多電影的翻譯工作都是在5天內匆忙完成的。”
也有人指出,翻譯系統需要整體改變。 文化評論家金憲植(音)表示:“出現了網絡小說和網絡電視劇等新內容,Youtube等流通方式也變得多樣化。翻譯方式和平臺也需要考慮,能夠積極反映這種趨勢。”
申圭鎭 newjin@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