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金大業推崇為“義人”？

　 不敢相信。上個月30日在菲律賓被捕的金大業（58歲），甚至難以看作是17年前氣勢洶洶的金大業。用呆滯的目光凝視的表情，完全是壹個憔悴的老人。金大業因涉嫌詐騙，在暫停限時起訴的情況下於3年前逃往菲律賓，後被國際刑警組織通緝。

　雖然早已被很多人遺忘，但金大業是2002年大選的核心變數。當年7月，他就自由韓國黨的前身大國家黨總統候選人李會昌的兒子兵役問題聲稱，“兵役記錄表也屬偽造”“曾召開過兵役不正之風隱瞞對策會議”，使政局陷入“兵役風波”。

　當年6月在地方選舉中慘敗、對李會昌大勢論感到威脅的民主黨，把命運寄托在了金大業引發的“兵役風波”上。秋美愛說他是“勇敢的市民”，樸陽秀說他是“壹個堅信兵役不正之風應該徹底根除的義人”。李海瓚說過大意是“請求那邊（檢方）通過國會對政府質詢提出兵役疑問”的發言，引發了“誘導兵役風波”的爭議。

　檢察機關在大選前兩個月發表中期調查結果時稱，大部分金大業的主張都毫無根據。但是，金大業已經潛逃，指揮調查的檢方置身事外地表示，“對舉報（犯罪）者金大業進行司法處理是不合適的”。受到“兵役風波”直接打擊的李會昌候選人的輿論調查支持率最多下降了11.8%。在尖銳的政界攻防戰中，“兵役風波”的真相消失了，人們的腦海裏只剩下了“兵役不正之風”的關鍵詞。這是框架攻防戰造成的悖論。2002年大選結果顯示，盧武鉉和李會昌的得票率差距為2.3個百分點（57萬票）。

　當然，選舉成功與失敗的原因，不會被壹兩個變數所左右。另外，針對對方候選人的不正之風疑惑的負面宣傳活動，在政治現場是不可避免的。問題在於，這取決於義人不是站在事實壹方，而是站在誰的壹邊。沒有正確查驗事實關系的攻勢，不是負面選舉活動，而是無異於犯罪行為。政界應該反省，此前在如此模糊的界線內，有沒有把負面之刀當作正義的寶劍來揮舞。

　將金大業推崇為義士的政治家們此後都閉口不談。大部分人表示“沒有什麽特別要說的”，都裝作不知道。照這樣下去，不管何時，會有第二個、第三個金大業都會像“投機房地產中介”壹樣登場。最近，部分朝野議員出面庇護被認為是張紫妍事件證人的尹智五。後來在圍繞尹智五行蹤的爭議擴大後，議員們壹個個表示“我不太清楚”，悄悄溜號，他們樣子看起來與金大業事件卑鄙的場面重疊。

　金大業被排除在2008年1月的年底赦免對象之外後，他對記者說：“我受到了盧武鉉總統親信的背叛。遲早會揭露他們的雙重行動和真相。”他還警告說：“2002年大選時稱我為義人的親信們，必須清楚他們對我說過什麽話，是怎麽掌握政權的，甚至對我揮舞了什麽樣的權力的刀。”他在暗示兵役風波有可能是權力型企劃作品，但當時親信們幾乎都保持了沈默。

　在結束在菲律賓的當地調查後，金大業將在兩三個月後來到韓國，希望在查清欺詐事件的真相外，也能查明“兵役風波”。金大業是否真的從體現正義的角度出發，孤身壹人站出來，還是與當時的權力層有某種聯系采取行動，只要能查清這壹點，就可以阻止第二個、第三個金大業。政治改革不應該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鄭淵旭記者 jyw11@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