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何曾不是自己守護經濟？

　 歷史上最長的美國經濟繁榮局面即將落幕的前兆越來越明顯。上個月27日，美國國債的長短期利率逆轉幅度達到了12年來的最大值。壹般來說，由於長期債券的風險大於短期債券，因此顯現利率也相應更高的“長高短低”的變化。長期債券的利率低於短期債券的“短高長低”現象，往往出現在貨幣緊縮政策導致短期利率暴漲或預見未來經濟不景氣之時。分析人士認為，由於美國央行——美聯儲標榜寬松貨幣政策，因此此次長期利率下降預示著經濟將倒退。自1978年以來，美國國債市場上出現了5次利率逆轉，即10年以上的長期債券利率低於2年期以下短期債券。大約兩年後，經濟無壹例外地出現了衰退。

　美國經濟的疲軟意味著世界經濟的疲軟。這預示著出口依賴型經濟韓國正在迎來更加寒冷的冬天。我們在每次經濟難關時都靠出口度過危機。雖然現在還有人認為1997年外匯危機是因為西歐資本的使壞而發生的，但更應關註此前從1994年開始的4年裏出現大規模經常項目收支逆差的事實。出口比進口少的貿易收支逆差導致了經常項目收支的逆差。雖然也有匯率因素的原因，但幸好1998年韓國在進入90年代後首次實現逆轉，實現了390億美元的貿易順差。得益於此，整個國家的對外交易成績單——經常項目收支也實現了順差。像這樣通過出口賺取美元來度過外匯危機是眾所周知的事實。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時，貿易收支也出現逆差，但第二年通過擴大出口緩過氣來。

　出口不是工廠能印好東西就可以的。政府應該出面營造國家間貿易環境。目前，與韓國簽訂自由貿易協定並生效的國家有52個。其中大部分是金大中、盧武鉉政府時期播下的種子。就第壹個自貿協定簽署國智利而言，是在外匯危機爆發後不久的1999年，金大中總統不顧農業部門的強烈反對開始談判，並在盧武鉉執政時期的2003年簽署了自貿協定。與新加坡、EFTA四國（瑞士、挪威、冰島、列支敦士登）、東盟10國、印度、歐盟28國、美國、加拿大、中國、新西蘭的自貿協定，都是在盧武鉉政府開始了談判。

　現政府經常說：應該自行守護我們的經濟。眾所周知，這意味著在日本進行經濟報復之後，必須降低對日依賴度。但從對美關系不斷惡化來看，“經濟安保論”的外延會擴張到什麽程度，確實令人擔憂。從根本上來說，問題在於給人感覺，韓國在國際市場上的位置和交易結構的運作方式有著不同的理解。我們什麽時候有過不自行維護經濟？為守護我國的經濟而做出的努力的結果，就是如今韓國是排名世界前十位的經濟大國。這得益於最大限度地利用如同蜘蛛網壹樣的貿易網和國際分工結構。最近企業家們相比本業經濟更擔心屬於政府業務的外交。因為越是全球經濟下滑的時候，越能維持穩固的貿易網，但現在似乎正在逆向而行。

　在工業化時代，大塊頭的企業會捕食小企業，在信息化時代，快的企業會捕食慢的企業，而現在，像谷歌和亞馬遜壹樣，自己構建生態界、在其中擁有很多朋友的企業會捕食朋友較少的企業。試想，豈是只有企業才這樣？在自由貿易時代即將結束的情況下，國家也不例外。


高基貞記者 koh@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