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熱分子的康復

　 在憎惡和反目橫行的時代，也有人高呼和解和共存。2015年獲得樸景利文學獎的以色列作家阿莫斯·奧茲就是其中之壹。他特別警惕的是猶太人的狂熱主義。趕走巴勒斯坦人，占據他們地盤，卻視他們為惡，憎恨他們的狂熱主義。生前，他反復思考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2002年，他在德國講述了包含著這壹苦惱的故事。他舉例講述了同事作家兼朋友以色列作家薩米米·卡爾的實際經驗。有壹天朋友在以色列坐了很長時間的出租車。不料，司機當即說道：“必須盡快消滅阿拉伯鬼子。”朋友想狠狠地批評他，但還是沈著應對。“那麽誰去殺阿拉伯人呢？”司機回答說，分什麽誰和誰呢，“我們所有人公平分擔就行了。”也就是說，只要各自負責並殺死幾個人就可以。雖然很讓人無語，但朋友又推動了壹下。“那我們這樣吧，妳在所負責的地區，挨家挨戶敲門，把阿拉伯人壹壹確認並殺掉吧。就這樣完成任務，走下樓梯，如果這時哪裏傳來嬰兒的哭聲，妳還要上去殺那個孩子嗎？”司機隨即停頓了壹下，答道：“妳這個人太殘忍了。”

　奧茲向聽眾講述這壹軼事，是為了說明狂熱分子被想象力的貧乏所困擾。所以就像朋友讓司機想起孩子壹樣，只要給他們的心靈註入想象力，再狂熱的人也不是沒有恢復人性的余地。雖然即便如此還不能壹舉治愈狂熱主義這壹疾病，但也許會有所幫助。直到2018年去世為止，奧茲壹直都沒有放棄這種希望。這就是為什麽在這個狂熱主義盛行的時代，這個世界需要更多的奧茲們的原因。


金成景記者 tjdrud0306@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