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做好死亡準備的道路。1909年8月30日胡默•赫爾伯特博士(1863~1949年)乘火車渡過鴨綠江。懷中雖然有在柏林購買的防身用左輪手槍，但其重量也沒能減輕不安感。他已經給在美國的妻子留下了遺書，囑咐她整理自己遺稿時的財產管理和孩子撫養問題。“去首爾後要整理遺留的家務和書......”赫爾伯特博士最想念的還是首爾。
兩年前，日本帝國主義將博士指為“海牙特使”事件的主謀。博士在接到高宗的密命後，帶著特使證和發給各國元首的皇帝親筆信離開了韓國。當時博士的一舉一動都是首爾統監部、日本外務省等集中監視的對象。去美國後展開了宣傳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輿論戰。在因“史蒂文斯槍擊事件”而反韓的輿論相當多的情況下，博士通過《紐約時報》(NYT)等媒體孤獨地擁護了韓國。那就是殺害皇後，廢黜皇帝的日本。即使博士是美國人，如果這次回到韓國，也不能保證人身安全。博士進入韓國後，《紐約時報》報道說“博士成為了暗殺目標”。
這是通過新書《赫爾伯特的夢—朝鮮綻放》(金東鎮著•好朋友)了解的博士生活中的一個場面。作者在《藍眼睛的韓國魂赫爾伯特》(2010年)之後，花了近10年時間追蹤整理資料，詳細記錄了博士的生活。遺書也是從博士的外孫女那裏得到的。
“韓國人是世界上最出色的民族之一(Koreans are among the world’s most remarkable people)。”
這是作者找到的1949年7月刊登在美國《Springfield Union》雜誌上的赫爾伯特博士的采訪內容。因為這是評價窮得叮當響的新生獨立國家國民的表現，所以可能被認為是“荒唐的話”。但博士十分確信。他舉例說：“韓國人發明了最完美的文字—韓文，壬辰倭亂時用龜船擊潰了日軍，照亮了世界海軍史，具有(像《朝鮮王朝實錄》一樣)徹底的記錄文化。”他強調說，最重要的是“通過3•1運動展現出的韓民族的忠誠度(fealty)和非暴力萬歲抗爭是世界史上最美麗的愛國心的楷模”。
博士在1905年作為高宗的特使被派往美國，主張《乙巳勒約》無效當時，報道高宗和博士交換含淚的電報的紐約時報1905年12月的報道也重新被找到了。高宗把“我大韓帝國皇帝...... 宣布條約無效。......希望用最好的策略，和美國一起促使該條約的終結”的電報發給博士。作者說，這一電報是皇帝宣稱勒約無效的實體證據。
書中還公開了夫人梅•赫爾伯特告發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采訪報道。梅•赫爾伯特在《紐約論壇報》1910年5月的報道中證實：“韓國的上流階層被日本上流階層羞辱，韓國勞動者被日本勞動者左右毆打，過著痛苦的日子。”
《赫爾伯特的夢—朝鮮綻放》書中體現了舍生忘死熱愛韓國的博士的人生。獨立運動家、外交官、韓文專用先驅者、韓國語學者、歷史學者、媒體人士、民權運動家等博士的各種面貌通過各種來稿、書信、著作、回憶錄重新得到了關註。博士出版的首部韓文教科書《士民必知》的出版時間被確認為1891年1月。
趙鍾燁 jjj@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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