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B世界大賽，模擬的反擊

圍繞以華盛頓國民隊的最終奪冠落幕的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世界大賽(WS)，雖然出現了“土湯匙和金湯匙的對決”的觀點，但事實上是錯誤的。從族譜(過去的成績)來看，華盛頓隊和休斯敦太空人隊都是“土湯匙”，而在財力(球隊年薪)方面，兩隊都接近“金湯匙”。

　相比之下，美國媒體的“模擬反擊”這一評價更新鮮。華盛頓是“模擬(老式)”，休斯敦是“數字(革新)”，而石斧顛覆了由尖端武器支配的世界。

　很有說服力。休斯敦隊是一支因數據革命脫胎換骨的球隊。這是曾在全球咨詢公司工作的傑夫•盧諾在2013年就任團長之後的事情。他解雇了正統的球探，讓數據分析員填補了該空缺。相比於人，他堅信數據能提供更好的信息。安裝超高速攝像機後，讓助理教練們離開，並減少所屬小聯盟球隊。不“評價”球員，而是“測量”球員的球技。最近3年連續獲得100勝以上，3年間兩次進入世界大賽。紐約洋基隊、洛杉磯道奇隊等著名球隊也紛紛效仿。

　華盛頓隊則不同。休斯敦沒有一名職員畢業於常見的哈佛大學、耶魯大學、麻省理工學院。取而代之的是年紀超過花甲的球探和參謀人員多達10人。“我們坐在場邊抽一支雪茄，然後就掏出一些東西”，他說。這是1960年代式的版本。小聯盟球員出身的團長麥克•裏佐等表示：“球員是人。所以在評價球員時，要深入了解球員的熱情等。不能只測試競技水平。”

　最終華盛頓隊獲勝。球員們的熱情非常高漲，尤其是最後的決戰第7場比賽，更是壓倒了休斯敦隊。沒能“測”出那股激情，休斯敦隊在最後時刻慌了手腳。常規賽最多勝隊(107勝)被勉強才踏上秋季舞臺的球隊(93勝)打敗。如同一部影片，故事情節極富戲劇性，善惡區分也很明確。如果現實狀況不亞於電影，不就有點奇怪嗎？經確認，也有誇張的一面。華盛頓的數據分析小組也在生產屬於他們的信息。休斯敦的盧諾團長也主張稱“我們也有用眼睛和感覺來判斷的優秀人才”。

　可是，為什麽美國媒體會把這兩支球隊極端地區分開來呢？這可能是因為反對休斯敦式革新。革新伴隨著破壞，但休斯敦否定了130年來通用的大部分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的信仰(文法)，因此受到了過激的評價。人性的部分差不多都被除去，社會共有的價值也被忽略了。球隊相信只有數據才能指引正確的道路。雖然也受到了稱贊，但同時也留下了“沒有良心的球隊”的烙印。

　然後在世界大賽期間出了岔子。球隊的核心相關人士包庇球員的家庭暴力履歷，引發了爭議。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對家庭暴力貫徹零容忍原則。俱樂部主席迫於輿論壓力才道歉，並罷免了相關人員。很多人指出，只信奉數據的休斯敦的組織文化是原因之一。“休斯敦的創新到底有什麽意義”的懷疑論也越來越大。因此，華盛頓隊以人為中心的運營被誇大，並得到傳喚。休斯敦式的創新，現在很可能要喘口氣了。

　高呼只有革新才是出路的我們社會。創新速度遲緩，既有技術問題，也有因創新引發的社會矛盾。技術發展並不是保持數字時代競爭優勢的唯一因素。人性因素和社會響應也很重要。看著世界大賽，重新思考革新。


申武慶記者 yes@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