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與正能否成為金正恩的接班人？

　 《東亞日報》附屬的華正和平財團在朝鮮勞動黨召開第七次黨代會之前的2016年4月，以統壹研究院等四大安保智庫的102名研究委員為對象，進行了專家問卷調查。在各種問題中，對於“黨代會之後朝鮮第二號人物是誰”的提問，23%的應答者選擇了當時勞動黨宣傳鼓動部第壹副部長金與正，還有21.2%的人選擇了國家安全保衛部部長金元洪。

　第壹版報道的解說和展望如下。“金正恩會把與‘白頭山血統’的妹妹金與正壹起從掌權之前起就幫助自己的體制、行使所謂‘肅清權力’的金元洪推向前面，構建親政體制。但是考慮到到目前為止金正恩的二把手都被肅清這壹點，不能排除以‘肅清者’身份低調出現的金元洪成為今後最大的肅清對象的可能性。”

　預測是正確的。金與正以金正恩的特使身份於2018年3月訪問韓國，在外交舞臺上露面，在11日舉行的勞動黨中央委員會政治局會議上再次晉升為政治局候補委員，鞏固了第二號人物的地位。據悉，2017年初，金元洪因虛假報告等嫌疑退出了國家保衛部，並重新擔任人民軍總政治局第壹副局長，之後再次被肅清。有報道說，他已經被處死。

　國會立法調查處研究委員李承烈在3月31日發表的報告中稱，“今年2月被解職的黨組織指導部部長李萬建和勞動黨副委員長樸泰德（農業部）是國務委員會第壹副委員長崔龍海的親信”，“這壹人事安排是在削弱崔龍海的政治影響力”。報告還認為，崔龍海很有可能向金與正讓出二把手的位置，成為經濟危機的替罪羊。

　如果擠掉金元洪和崔龍海的金與正成為朝鮮二號人物，那麽從邏輯上來說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像金元洪壹樣，金與正總有壹天會被哥哥除掉嗎？或者以所謂的“白頭血統”為根據，她是在金正恩出現問題時可以成為繼承權力的朝鮮第四代世襲接班人？

　與其展望朝鮮金氏獨裁的未來，還不如扔硬幣。但是，在金正日接班時使用的“社會主義獨裁國家的接班人決定理論”的幫助下，可以進行學術推測（academic guessing）。比較社會主義政治學者萊斯利·霍姆斯博士的“3Ps+X”理論就是其中的代表。在蘇聯和中國等社會主義獨裁國家，最高領導人失去權力時（X），擁有權力基礎（Power base）、個人資質（Personal qualification）、決策能力（Policy making ability）的人物將作為繼承人擁有權力。

　首先，金與正有明確的權力基礎。那就是哥哥金正恩。在父親去世後行使輔佐哥哥的“門把手”過程中，也形成了親信集團。這可以看做是政策能力的驗證也在進行之中。她似乎介入了2018年以後的朝美、南北對話過程。最近，在應對新冠病毒疫情方面，也有可能起到某種作用。到這兒為止，她都有所作為。

　問題是個人資質。最高領導人的個人資質是精英和大眾認可的必由之路，即對方所處的領域。女性的權利只是法律條款，在儒教遺產的基礎上，為了金日成、金正日獨裁而故意構建的家長式朝鮮政治文化能否接受“女性領袖”？與已經產生女總統的韓國兩性平等水平相比，暫定的回答是“不太容易”。


申錫昊 kyle@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