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淩晨2點半睡覺,早上7點起床。是不是把睡眠拋在腦後,為了成功廢寢忘食地工作?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實上是因為公寓樓的層間噪音。我家上屋不久前搬來了女中學生一家。據我判斷那家的孩子好像有點瘋狂。直到去年,淩晨1點多還發出尖叫聲,但不久之前,打開大門跑出去,甚至在樓梯上發出尖叫聲,這樣的行為嚇到了前屋、下屋、上屋,共同體的共同生活出現了裂痕。
她好像患有抑郁癥、歇斯底裏(癔病)和多動癥,母親不但沒有讓她接受心理咨詢治療,反而每天將孩子送到晚上10點才結束的補習班。壓力達到頂點的少女和高考復讀失敗的姐姐朝夕相處,甚至達到“那樣的話,兩個中一個會不會死”的程度。結果,她的父親以為她能治好,就給她買了只小狗,而這只基因裏彌漫著狼的靈魂的小狗,卻引發了少女的身心焦慮和協同效應,讓少女變得更加狂躁。
直到淩晨,在並不寬敞的房子裏跑來跑去的少女偶爾會發出像轉動鉆頭一樣的機器聲音,患上神經衰弱癥的我甚至產生了“是不是想抓狗並弄死它?”的瘋狂想法。忍無可忍的不久前,為了表示強烈抗議,我到上屋拜訪,結果嚇了一跳。打開大門出來的母親哭著說“孩子靠自己的力量無法控制”。母親看起裏比少女還要憂郁,她家的客廳裏沒有一件家具,空蕩蕩的,就像一個小型運動場。
一個朋友都沒有的孩子因為逃避人際關系和厭惡外出,像宅男宅女一樣呆在家裏,所以幹脆讓女孩和狗一起跑,像運動場一樣布置好了。這個女孩的瘋狂,在新冠肺炎疫情之後,已經發展到了極端,而上學開學在即的最近,令人驚訝的是,她的水位不是下降了,而是提高了一層。也許是因為害怕見到新學年的老師和朋友們。我那天目睹了少女母親的慘淡表情後,忍受著地獄般的樓層噪音,默默地進行著晚睡早起的鐵人2項比賽。
像等待光復那一天到來一樣,希望上屋家破人亡或發達而搬家了,筆者認為這是每次都回講的默言修行,是對可憐鄰居的精神捐贈行為。為什麽要把這種個人的傾訴放進電影評論裏呢?隨著保持社會距離的改變,很多青少年都沈浸在上學前夕的興奮和期待之中,但突然想到,這種喜悅對上屋少女來說,可能是一種深藍的恐怖。
像這樣,恐怖根據接受那個東西的觀點,很容易被創造性地解釋出來,看最近的人氣電視劇《夫妻世界》也是如此。主人公金喜愛與和普拉提講師有外遇的丈夫離婚,看到金喜愛依舊對和普拉提講師再婚的前夫保持留戀,並和前夫激烈同房的場面,讓人陷入像是目擊到後衛變身為攻擊手的全能選手的精神混亂之中。不管是夫妻關系還是戀人關系,男女之間結下的姻緣本身既是業,又是原罪,也是恐怖,這似乎是電視劇想要傳達的信息。電影也很精彩。
我看過的最恐怖的電影是奉俊昊導演的《母親》(2009年)。這部電影由以“啊,這個味道呀”的調味品廣告模特而出名的“母親”的象征金惠子出演,本身就是不溫和的。金惠子是母性的象征,在電影中在兒子元彬殺死人後,她仍然撒嬌說“哎呀,我漂亮的孩子”。奉俊昊通過毛骨悚然的金惠子的行動列舉出了關於古今中外人類神話化的“母親之愛”的根源性、挑釁性的問題。
母性是真的偉大嗎?真人邏輯是連名片都拿不出來的,這是任何理性、道德、法律、邏輯都無法說服的動物瘋狂,這難道不是母性的本質嗎?桑德拉•布洛克主演的Netflix電影《蒙上你的眼Bird Box》(2018年)也讓人體驗到不同顏色的恐怖。這部電影展現了始於羅馬尼亞的不明傳染病形成世界性Pandemic (全球性大流行病)的“地獄圖”。人們懷疑這是朝鮮或伊朗發動的細菌戰,但事實證明,這種傳染病並非由病毒引起的,而是由“視覺”引起的。
在天空中看到晶瑩發光的什麽東西,就會抑制不住沸騰的自殺沖動而自殺的人們集體自殺的場面被展示得慘不忍睹。雖然這些東西的真面目始終無法查明,但主人公桑德拉•布洛克和子女一起蒙住眼睛,只依靠聽覺,向著純凈地區出發。眼見為死!從“n號房”事件中可以看出,現代人被像癌塊一樣的視頻“感染”,毀滅自己的靈魂,這種視覺中毒以恐怖的方式隱喻的想法非常突出。看過之後會發現,恐懼即現在。
這一瞬間。我在這篇冗長的文章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掉鏈子”,把所有的文章都密密麻麻得粘貼起來使用,這也是為了誘發各位讀者的幽閉恐懼癥。上屋的女孩似乎在提醒我們,如何從新冠肺炎的恐懼中擺脫出來。他人即地獄。電影專欄作家•東亞教育常務
李勝才記者 sjda@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