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當地經常聽到美國人自尊心受到傷害的話。實際上，美國在此次新冠疫情危機中，在醫療制度、收入分配、人種問題等懸案中露出了不光彩的面孔。在海外，看待美國的視角也比以前變差了很多。最近以1萬名歐洲人為對象進行的調查中，回答“新冠疫情發生後，對美國的看法惡化”的占59%，但是回答“有改善”的僅占9%。
就美國的自信心受傷之處而言，也不能漏掉經濟領域。明顯的例子就是工作崗位。歐洲在新冠疫情中失業率仍保持在7%左右，但美國昔日低至3%的失業率飆升至14%以上，目前仍保持著兩位數。失去工作的數千萬名美國人大部分是平民、低收入階層，因此本來就嚴重的貧富差距也在擴大。美國已經給國民分配了比韓國更多的災難支援金，中央銀行也像撒錢壹樣放款，仍然難以挽救正在下滑的經濟。
《紐約時報》等當地媒體解釋說，因為美國和歐洲的危機應對方式從壹開始起就截然不同，所以出現了這種現象。保障企業解雇自由的美國沒有事先阻止失業者發生，而是將焦點放在了事後救濟上。但是，對於同時湧現的眾多失業者，原來的行政系統已無法支撐，現在兩三個月過去了都還沒有得到援助的事例層出不窮。政府無差別發放的現金也流向意想不到的地方而不是真正需要的人的情況不計其數。
相反，歐洲利用其緊密而強大的福利制度，采取了最大限度防止勞動者失去工作的方法。其中，最令美國人羨慕的就是德國的“縮短工時”（kurzarbeit）制度。根據這壹政策，企業無需解雇員工，只需縮短工作時間，政府就會填補工資削減額。政府在這種危機下還如此為工人撐腰，結果是歐洲經歷了尤為殘酷的封鎖期間，市民們卻能夠毫無阻力地挺過來。
事實上，美國以靈活的勞動市場和自由的企業環境為基礎，壹直發揮著迅速擺脫經濟危機的潛力。2008年金融危機時，歐洲因財政危機火勢蔓延，經濟持續數年的癱瘓狀態，而美國則憑借蘋果、谷歌等“大技術”主導產業革新，將全球經濟拖出了泥潭。但是，此次的情況與以往不同，悲觀的預測在本國內不斷湧現。美國曾經引以為豪的自由和創意的經濟模式，在如今這種罕見的情況下反而起到了毒藥的作用。
當然，如果這種局面比預想的還要長，歐洲模式也很有可能面臨極限。到那時，善於迅速淘汰倒閉企業並孕育新的革新的美國方式可能會再次重見天日。但是，至少到目前為止，歐洲在應對新冠疫情方面明顯領先於美國。但是，最終哪種解決方法才更正確，要再過壹段時間才能見分曉。
兪載東 jarrett@dong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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