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科書和現場的差異

公元前216年8月2日。在灰塵和地熱從地面升起、炙熱如焚的意大利南部坎尼平原，發生了曆史性的戰鬥。由塔倫提烏斯•瓦羅指揮的約9萬名羅馬軍和漢尼拔指揮的5萬名迦太基軍展開了對決。

　去這個曆史性場所也不容易。路況也不好，紀念館一周開一半左右。被近15萬名士兵和2萬匹馬覆蓋的原野上只有橄榄樹。當天展開的戰鬥成爲戰術家和士官學校學生們研究最多的戰鬥。迦太基單方面的勝利固然是勝利，但包括5萬名羅馬軍內的7萬人在現場被屠殺。面對相當于兩倍于本方的敵人很難取得勝利，尤其在連大炮和機關槍都沒有的年代，要如此完美地殲滅敵人幾乎是不可能的。有學者稱“坎尼戰役”爲坎尼殲滅戰。

　如此巨大的勝利秘訣是什麽呢？羅馬司令瓦羅依靠過去的經驗打仗。他依靠羅馬軍隊之前獲勝的、最拿手的戰術，一次性投入兵力，試圖提高戰術的威力。漢尼拔預測了羅馬軍隊的戰術，並創造性地進行了應對。他看穿了過度的兵力在戰鬥現場成爲弱點的事實，巧妙地移動步兵隊形，誘導羅馬軍隊在狹窄的空間裏更加密集。用一句話來定義，就是教科書和現場的差異。教科書把情況和變數固定下來。推樹樹往後倒，但現場有所不同。推一推樹，樹依靠反作用力會返回來，觸動旁邊的岩石，把石堆傾倒出來。教科書是模型，現場是活生生的生物。教科書不是正確答案，而是爲了理解現場的假想空間。瓦羅不知道教科書和現場的差異、教科書使用方法，這是不幸。

　看著坎尼的橄榄林，産生了這樣的想法。那天在現場的不是樹，而是活生生的人。曆史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