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濁流》出名的小說家蔡萬植寫的《民族的罪人》是一部告白小說。因爲它是在蔡作家去世6年前的四十四歲時寫的,也就是在短暫人生的末年寫的,所以被認爲是更真實的、精心編排的告白小說。
日本帝國主義強占時期末期的1943年,朝鮮總督府和總動員聯盟召集各領域的200多名朝鮮人專家,進行了譴責美國和英國、贊揚戰爭的演講。曾是小說家的敘述者也被選中。沒有任何辦法。只有在聽到命令時,才會“不被討厭,知道自己安全”。即使不願意,也是自己出去做的事情。但正如啓蒙思想家鹹錫憲所說的那樣,解放像小偷一樣到來,無論原委如何,與日本帝國主義合作的事情一直困擾著敘述者。“一塵不染的對日合作的泥土就是我雙腿上的不朽的高幫膠鞋。”
諷刺的是解放後敘述者對待侄子的態度。初中畢業班的20歲的侄子要到叔叔家學習。當時,學生們爲了不讓親日派先生上課,正在罷課。在日本帝國主義強占時期,那位老師讓沒有“創氏改名”(指1940年日本侵略者強迫韓國人改用日本式姓名)的學生們不及格,跟蹤學生們,如果說朝鮮語就會抓住他們進行毆打,解放之後的今天也經常用日語進行訓誡。侄子認爲孩子們的集體行動是正確的,但還是以畢業和入學考試爲借口來到了叔叔家。敘述者大發雷霆。當班長的家夥說:“要主動出擊才對,悄悄往後溜?所以說你是做了叛逆行爲的家夥。如果你因爲那種事沒有出息就早點死,你這家夥。”
但是他自己卻表現得像侄子一樣。因此,他的呵斥是對像兒子一樣疼愛的侄子的教育,同時也是對自己的忏悔和指責。他自虐說自己是民族的罪人。諷刺的是,這種自虐對他來說是救贖。在韓國文學史上,有沒有這樣痛切地忏悔過去,深刻地思考過去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