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的亂揮兇器事件，很多是精神分裂癥患者中斷治療而犯罪

據調查，非自願住院的精神病患者10人中有7人是被家人安排住院的。最近，隨著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力犯罪劇增，雖然政府承諾不僅國家可以介入的行政、改善應急住院系統，還承諾引進司法住院制，但有人指出，現實中卻把讓他們住院和治療的責任轉嫁給其家人。

在10日“精神健康日”到來之際，《東亞日報》采訪組見到的重癥精神病患者家屬們異口同聲地表示：“如果保護義務人制度沒有修改，只引入司法住院制，將很難從根本上預防精神病患者的兇惡犯罪。”

● 即使報警，如果有“保護義務人”就拒絕移送

保健福利部9日向國會保健福利委員會所屬的共同民主黨議員印在根提交的資料顯示，從2019年起到今年8月底，最近5年間精神病患者非自願住院案例多達20.7708萬件。其中，警方緊急住院4.1687萬件（20.1%），地方自治團體行政住院2.0024萬件（9.6%），不到全體人數的30%。相反，家屬保護義務人安排的住院最多，達14.5997萬件（70.3%）。

像這樣，對精神疾病患者的住院及治療由家人代替國家和地方自治團體承擔的現實中，存在勢必出現治療空白的局限性。因為在緊急情況下，即使警察接到報警後出動，如果患者存在保護義務人，擔心日後訴訟和信訪，也不願意進入緊急住院程序。

特別是2019年慶尚南道晉州市安仁得（46歲）在某租賃公寓縱火後，向躲避的居民揮舞兇器，殺害5人、致17人受傷，也以有保護義務人為由被排除在緊急住院對象之外。雖然當時其老母親住在療養醫院，但仍然因為形式上存在保護義務人，國家沒有進行管理。

30年來壹直照顧患有精神分裂癥的哥哥的金英姬（49歲）也在6年前看到哥哥出現極度興奮的癥狀後，向警方報了警，但未能得到幫助。據悉，接到報警後出動的警察以有保護義務人為由，拒絕移送哥哥。金英姬的哥哥曾因向素未謀面的人揮舞兇器而被判有期徒刑。金英姬指出：“只要存在保護義務人制度，警察和消防也會因為擔心事後信訪或訴訟而不想積極介入。”

● “應該實施重癥精神疾病國家責任制”

即使家人將患者帶到醫院，也有因保護義務人安排住院的規定而無法正常接受治療的情況。往往是因為現行法律中保護義務人條件不滿足或文件不齊全等原因，而被拒絕住院。

A某今年3月把患有精神分裂癥的家人帶到醫院，但醫生卻說：“因為妳不是保護義務人，所以不能讓病人住院。”A某的父母已經失聯很久，但醫院方面表示：“根據規定，僅憑壹名親屬的同意，是不能安排住院的。”根據現行法律，兄弟姐妹而不是父母要想被認定為患者的保護義務人，必須證明同居事實和經濟撫養事實等。

最近5年間，雖然申請了保護義務者的住院，但因不合格理由被拒的事例多達2194件。具體來說，最多的是證件不齊全，有517件（23.6%），因監護人證件不合格而被拒絕的有48件。

在這種情況下，精神疾病患者的暴力犯罪接連發生，大韓神經精神醫學會最近發表聲明稱：“應該通過改善系統，打造壹個精神疾病患者都能得到適當治療和幫助的社會。”

神經精神醫學會表示：“社會出現了以核心家庭或壹人家庭為中心的變化，這種情況下，重癥精神疾病的沈重負擔已經很難再靠個人和家人的力量來承擔。現在是積極討論廢除只賦予家人包括住院在內的困難決定的保護義務人住院制度的時候了。”學會還強調：“對於難以承受的重癥精神疾病治療，應該實行由國家而不是由家人負責的重癥精神疾病國家責任制。”

目前，國會今年2月提出了廢除保護義務人住院制度的法律修訂案，但4月提交到保健福利委員會法案審查小委員會後，壹直原地踏步。修訂案包括廢除保護住院及保護義務人制度、新設程序協助人制度、新設同事支援服務等內容。


崔美松記者 cms@dong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