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80多歲才能拍的特別作品”

金英玉（87歲）的姿勢筆挺，眼神炯炯有神，讓“現役最高齡女演員”的頭銜也黯然失色。艱難地下樓梯時，她喃喃自語地發出不滿的聲音，但聽不清問題，於是她站起來親自傾聽。每當談到她的“最愛”歌手林英雄時，她的嘴角就會露出微笑。

羅文姬（83歲）壹坐下來就哼起了歌。她說“在做頭發的時候想起來了”。特有的笑聲立刻照亮了全場。當被問及去年12月先離開的丈夫時，她提到了沈守峰的《百萬朵玫瑰》的歌詞。“怨恨的心意早已不在，純粹的愛情，我好像開過壹次這樣的花。”

電影《郊遊》7日上映，講述了在人生的盡頭為“尊嚴的結束”而苦惱的老人們的樣子。演員金英玉和羅文姬以“80多歲女演員雙塔”引領故事發展。當天，記者在首爾鐘路區壹家咖啡廳采訪了兩位演員。

“與其說是電影，不如說是平靜地描繪了我們的故事。最重要的是我能控制自己的健康。在電影中不是展現了生病、行動不便時的不幸是無法應對的嗎？”（金英玉）

金英玉在《郊遊》中飾演壹生都在田間勞作照顧家人的金順壹角。年邁的金順腰部不聽使喚，早上很難起床的日子越來越多。在還能走路的時候，金順穿著漂亮的韓服，為了見從16歲開始親近的故鄉朋友兼親家恩心（羅文姬飾）而來到首爾。囊中羞澀的兒子為了賣恩心的房子而找來的那天，兩人壹下子回到了故鄉慶南南海，度過了郊遊般的時間。

金英玉出演了電視劇，電影等共200多部作品。這是大家公認的“工作狂”。同壹天上映的電影《Dog Days》的演員尹汝貞將她選為榜樣。對於67年來演戲的原動力，她笑著說“自我陶醉”。“雖然壹直想著要拒絕，但是讀劇本的時候卻像瘋子壹樣表示‘壹定要做這個’。也會傲慢地認為‘如果我不做的話，別人可能無法表達這個’。”

對於這樣的金英玉來說，《郊遊》也是到了80多歲才能拍的特別作品。她說：“我認為這是作為演員在電影中扮演這種角色的最後機會。”對於電影中涉及到的“尊嚴死”，她表示：“現在（公開地）處理就好了。光靠醫療行為來維持生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羅文姬也與《郊遊》有著很深的淵源。與她合作20多年的經紀人的妻子寫了劇本，為了和好友金英玉壹起出演，等了5年。也有令人惋惜的事情。去年拍攝電影期間，在南海和釜山住宿，在此期間她的丈夫的健康惡化。丈夫在電影拍攝結束7個月後的去年12月去世。羅文姬說：“獲得靈感，我感受到了很多。不要送人到生病無止境的地獄。在恢復困難的時候，希望不要接受延命治療，而是要解放出來。”

羅文姬說：“現在沒有靈感了，插上翅膀飛走了。就在那裏演戲，死也活該吧。”雖然演了63年，但她依然眨著眼睛說“演下去的話，好像魔術棒要出來了”。《郊遊》是壹部展現漫長而艱難的人生和現實的作品。只是攝像機鏡頭展示了（那個現實）而已。“希望所有的老奶奶們不要壹蹶不振，多嘗試壹些東西。”


崔智善 aurinko@donga.com